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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他和齐言彻在今晚之前,素未谋面,从来没有接触过,又何来得罪一说?
乔梁思忖了片刻,终是不其解,但是他终究忌惮齐言彻,也不敢对他不敬,只好先按下心中对齐言彻的疑惑,先考虑起乔玉珩的事情。
其实乔玉珩是不是乔家的人,他乔梁跟本不在乎,不过是一个并不久矣的孙子了,早晚都是要没得。
若是因为不让他脱籍而产生怨愤,闹将起来,实在是会坏了乔家的名声。
更何况这事儿还被天子进臣给撞见了。
乔梁想了一会儿之后,慢慢挺直了身子,一手放在被后,一手指着乔玉妙和乔玉珩,气势十足的冷然说道:
“乔玉妙身为女子,被休失德,不配做我宣平侯府乔家的子弟,今日,便将她除宗。”
“乔玉珩执意随同其姐脱离宗籍,一同除籍。”
之后,乔梁还冷哼一声:“不要后悔。”
事不宜迟,当晚,宣平侯府就开了府中祠堂,由乔梁、乔渊在场,齐言彻作为旁证,将乔玉妙和乔玉珩除了宗籍。
又因为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守寡之后,就是从子,所以舒清便是随着乔玉珩,以后也不是乔家的人了。
——
事后,乔玉妙就和乔玉珩、舒清回锦绣院收拾东西了。
而齐言彻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就带着蔡鹤,告辞离开了。
之后,当乔玉妙和乔玉珩出了宣平侯府的偏门时,竟然看到有一架宽敞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齐言彻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上马车吧,我送你们一程。”
乔玉妙看了看这架宽敞的马车,和他平日里所坐的单人马车并不相同,应该是他刚才特意为她们准备。
她看了看马车,又抬眸望向齐言彻。
他正站在风口,昂藏八尺,身形高大,将凛冽的寒风,挡在了身后。
她站在他面前,在他身前的这一小片空间,没有寒风袭来,只有他月光下的一片投影。
寒冬腊月里,乔玉妙心中莫名一暖。
在这陌生的时代,也突然生出几许安心来。
乔玉妙弯了弯唇角,认真的感谢道:“谢谢你。”
齐言彻也在看她,看她桃花眼潋滟的波光中,少了几分平日的疏离,感激之中,还有那心安之意,便向上弯了唇。
夜幕低垂,冰雪严寒,两人心中仿佛却都有涓涓暖流,慢慢淌过心房……
——
乔玉妙、乔玉珩和舒清上了马车,齐言彻也一起上了马车作陪。
因为乔玉珩身子不好,所以半躺在软榻上,舒清坐在软榻沿口,照顾着他。
乔玉妙和齐言彻各自坐在一个锦凳上,面对面坐着。
因为刚刚由神医蔡鹤施了针,乔玉珩所以精神头还好,乔玉妙便问他:“玉珩,你方才提出要脱离宗族,是一时冲动吗?现在可有几分后悔。”
乔玉珩摇摇头,眉心浅粉的朱砂痣定定的,显出几分坚韧的神态:“姐姐,我是当然不后悔的。
原本乔家是我的宗族,可是待在乔家,乔家非但没有给我庇护,反而险些要了我的命。
事发之后,还不能给我一个交代,这样的宗族实在让人寒了心。
走就走了,我没有半分后悔。
至于宣平侯府的名头和家产,我也是不稀罕的,大丈夫立足于世,需得靠自己的本事,自己的能力。
宣平候这样的家族,我不想待。
更何况,姐姐已经不是乔家的人了,玉珩当然要跟姐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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