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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药庐里静悄悄的,甲一像块木头,仍是默默不语。
夏初七敛了神色,屏退金袖等人,“哥,你有难言之隐?”
甲一静默一瞬,目光里像嵌了两颗冰球,没有情绪,道:“她死了。”
怪不得。
夏初七恍然大悟,有些歉疚地叹道:“那姑娘是谁?我可认识?”
甲一为人很闷,今天尤其闷。
在她逼视的目光下,停顿良久摇头,“你不认识。”
“咦,有你认识而我却不认识的人?”
“嗯。”
一声,甲一答了,却像没有答。
“那她是谁家姑娘,总可以说吧?”
“不可以。”
甲一刻板的说着,并不直视他。
夏初七咬牙,伸手拿起案几上的墨砚,朝他扬了扬。
“信不信,我砸死你?”
“不信。”
甲一坐着纹丝不动,回答得仍然一板一眼,一如当年。
夏初七气咻咻的放下墨砚,觉得这厮还真是个固执不化的主儿,看上去没有棱角,对赵樽唯命是从,其实满身都是棱角,就像一块生铁铸成的模具。
一阵沉默后,夏初七听见自己问,“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吧?”
药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清窗外的北风刮过竹林的沙沙声,也能听见火盆里的银炭燃烧的“噼啪”
声。
甲一静默好一会儿,淡声回答:“她长得很好看,眉儿似柳,眼儿似月,脸儿似花,会向我使坏,也时常给我怄气,有时候惹急眼了,还会破口大骂……”
夏初七看他沉吟,似是勾起了回忆,不由唏嘘:“这也是奇女子了。
不过她都故去了,你也得试着向前看。
你这才三十多岁,总不能从此不娶吧?她在天上看着,也不能安心的。”
甲一面无表情,“看缘分吧。”
夏初七微微一怔,觉得他的话也有些道理。
可不待她再问,甲一已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娘娘,属下还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不再看她,看似恭顺的施了一礼,大步离去,那仓促的背影就像见了鬼似的,让夏初七想要阻止他的手,僵硬在半空,无奈地叹息放下。
“真是个怪人。”
她本来准备了好多话要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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