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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花用了自己知晓的一切土方法都给糖球试过了,三人一直守到天亮糖球都没好转。
小燕和春衫大些的那个弟弟坛子醒来就开始止不住的抹眼泪。
何传礼也感受到了这份沉重,一大家子俱忧心忡忡的守着那个烧的昏迷不醒的小孩子。
天亮后,何家俊去找赵老头儿换了几样草药回来熬了药水灌下去,但毕竟不是正经药方子,中药见效也慢。
糖球足足烧了三四天才温度才慢慢退了下去。
春衫兄妹几个喜极而泣,何家俊也松了一口气。
银花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屋檐下粗+壮的冰棱“滴答滴答”
不停的往下滴着水,地上的泥土很快就被滴出了一个个小坑。
天气还是寒冷,但已经有三三两两有厚实新棉衣的乡人出门了。
春衫从化冻就开始上山砍柴,借了银花家的独轮车拖去镇上换钱,手脚脸都冻得不成样子。
银花每晚都熬一晚白萝卜水,用煮的滚烫的萝卜片给春衫擦手上的冻疮,怎么劝他不必急,他都不肯听。
现在正是县城里人家要柴火的时候,春衫隔一日一车的往县城拉,很快就积攒了一小笔银钱。
春衫在谷雨村村人的帮助下,在原先倒塌的屋子边上搭了两间茅草屋,又从倒塌的屋子里把能用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勉强过起了日子。
银花这次没拦,救急不救穷,也不可能把几个孩子一直养着。
“年安,吃不吃糖角儿!”
“要!”
文年安在外头应了一声,快步进了厨房。
小孩子性情未定,银花悉心照料了他一个冬,以前那冷冰冰的样子就少了许多,至少是在银花一家人面前。
糖角子其实就是白面包了糖,捏成三角形蒸熟后就是,咬开一口,里面滚烫的糖水直流,何传礼已经被烫伤了嘴唇,每次吃时还是不长记性。
开春趁着还没有开始春播,银花请了村里强壮的能干的汉子帮忙建学堂。
大家坚持不肯要工钱,银花就把伙食开的好些,每天玉米面或高粱面馒头管饱,一大盆掺了肉的炖菜油水十足,每天还想着法子做点儿好东西给没个泥瓦匠带回去。
大家原也不肯带,架不住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好些人家家里孩子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尝过,有一个人愿意了,大家也就都接受了。
亏得中午中午吃得饱,即使如此,几个定性差点儿的汉子闻着白面加糖水的香甜味儿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学堂按何家俊想的修了一大间并一个小间,大间四周都留了宽敞的窗户,中间又砌了半堵墙,将来准备把孩子们分两个班,小间则是何家骏用的,省的学生还老往住的屋子里跑。
何家骏收的束脩并不高,大部分的人家都能承担,已经有好几家人提着东西带着家里小子来拜过师了。
“先生,师母。”
外面传来怯怯的叫声。
“是小燕啊,快进来!”
银花探出头看了一眼,笑着招呼道。
小燕背着糖球,坛子拉着他的衣角,姐弟三个走了进来。
春衫把茅草屋搭好后,留了些铜板儿给小燕,就独自一人去了县城。
上次银花去县城的时候,春衫已经求了一家药堂的掌柜,一天只要两个馒头并一个睡觉的地方,免费帮忙跑腿打杂,因里面小伙计每每抓了药得算半天帐,春衫好几次随口就报出了正确的数字,掌柜就让他帮忙结算。
春衫自然知道这样就得罪了那小伙计,每天殷勤的帮他打水烧水,又不停的奉承他,不顾他的冷脸,每每看他得空就故意凑过去拿了不起眼的草药问些幼稚的问题,哄得那小伙计无意中不晓得教了多少东西给他。
银花拿了一个糖角子出来放在碗里让姐弟三个分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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