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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
手里什么都没有。
她就这样摸了个空。
时光、记忆、还有他,就这么从她指缝间溜走了。
她愕然地抬起头,抱住他的腰,喊道:“你看看我!
我在这里!”
两手环不住任何东西,分开又合拢,只抱住一捧空气。
眼睁睁看他穿过自己的身体,一步步走向斯拉格霍恩,一步步走向……深渊。
-
五年前。
国王十字车站的9又34站台。
他独自登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冷眼望着那些依依惜别的新生和他们的父母。
他一直注视着窗外的站台,暗自期待着某个身影。
但是,直到列车启动,那人依旧没有露面。
他被孤零零地抛弃在了一九三七年。
从那时起,他便意识到——他早晚会失去她,在任何一个可能的时刻。
他需要等,长久地、耐心地、竭尽全力地去等,直到她真正出生、长大。
-
纪棠做了一个梦。
很多年以后,暖洋洋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晾晒着略显陈旧的实木地板,直至铺满宽敞的房间。
一对儿女正趴在窗台上画画,两颗小脑袋亲昵贴在一起,咬着耳朵嘟嘟囔囔。
院子里早年种下的枇杷树已长得很高,亭亭如盖;树干上两排参差的刻痕,最低的才及膝盖,最高的已达腰间。
她枕着他的腿躺在他怀里,双目半阖,慵懒得像一只猫。
他静静地翻阅报纸,鼻尖出了些细汗,黑框眼镜悄然滑下了一截。
她眯缝着眼,微微抬头,伸出葱白的食指,为他把镜框推了一推。
他窥了一眼儿女,以报纸为遮蔽,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哎!”
她把脸埋进他的毛衣里,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迷恋着他身上质木而温柔的香气。
然而这香气却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越来越昏暗——仿佛走在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隧道中,总以为前面会有一线光,又怕一脚踏进深渊。
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舞蹈的美人鱼,双脚如灌了铅般疼痛沉重。
“许京……许京!”
她蓦然睁开双眼,望着头顶的帷幔发呆。
一只猫头鹰在敲她的窗,“咚咚”
、“咚咚”
响。
她从床上起来,穿着睡衣,赤脚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从猫头鹰脚爪取下信件。
“亲爱的,十一岁生日快乐!
永远爱你的布莱克姨母。
ps:雷古勒斯为你亲手做了蛋糕,期待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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