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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苒从老先生的话中听出了一个重要信息,“所以费南星是您收养的吗?”
“对啊。”
老先生点头,要不是从小养到大的,他早就将那气人玩意儿逐出师门了。
周苒深吸了口气,再次问道:“个名字也是您起的?他跟您姓?”
“是啊,他是我养的,不跟我姓跟谁姓?真是可惜了我给他取的好名字了。”
“天南星能解毒消肿、祛风定惊、化痰散结……,我当时用药材给他取名就是希望他以后能接我衣钵,可世事难料啊,早知道我就该直接给他取名费才的,费才,费才,本质上就是个废柴。”
老先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对费南星这个徒弟的不满,周苒却已经有些难以压制自己的激动之情了。
因为李村长之前说老先生是九年前来的他们村子,和卢大夫说的费御医离京的时间并不相符,所以她就算是觉得老先生医术不错,徒弟又姓费,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天下姓费的人多了去了,费南星又只是老先生的徒弟,不是儿子。
可这会儿知道费南星跟着老先生姓,这就让她不得不多想了,虽然天下姓费的人不少,但姓费,又恰好学医,医术还这样好的怕是不多了。
“您……您是不是费御医?”
周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问。
费老先生原本有些松散的坐姿在听见周苒的话后瞬间紧绷了起来,眼中也带上了几分防备和凌厉之色,“你怎么会知道我?”
没反驳那就是承认了,周苒连忙笑道:“老先生您别误会,我请您真的是为了给我相公治病,会知道您是因为之前为相公看诊的卢大夫提起过您,卢大夫是告老还乡的太医,他和您之前是同僚,对您的医术十分推崇。”
“他替我相公看诊的时候说过以我相公现在的情况,要说这全天下有一个人能治愈他的话,那个人绝对非您莫属。”
听了周苒的解释,费老先生神色好看了一些,他仔细回想了一番,有些感慨的道:“卢全忠吗?那老小子呆在太医院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全须全尾的告老还乡?不过想想也是,他医术一般,为人又圆滑,在太医院是要比我们这种医术好的人要好混。”
说完,费老先生又看了周苒一眼,道:“虽说卢全忠那老小子医术一般,但那也要看是和谁比,他能进太医院,医术比起外面的酒囊饭袋还是要好上不少的,你相公的身体究竟糟糕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连他都束手无策。”
“呃……”
周苒沉吟半晌,斟酌用词道:“糟糕到了有点风吹草动全家都要准备后事的程度。”
费老先生听了周苒的话后看周苒的眼神更加的微妙了,“你不会是有了别的心上人,盼着你相公早点死吧?”
周苒气结,“我要是真盼着他早死,我何必费心费力的请老先生您去给他看诊,随着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可是你之前并不知道我就是卢全忠那小子说的人啊,而且我之前就说跟你一起去给你相公治病,你也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非要先去府城。
你相公要是病的不重也就罢了,你相公都病的那么重了,你还不着急,不就是盼着他早死吗?”
周苒反驳:“我没有!”
费老先生耸了耸肩,“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放心,只要你手里真的有我要的《杜氏针灸秘传》,就算你真的有这个心,我也不会揭穿你的。”
周苒不想和他说话了。
马车在正月二十二的中午驶进了南兴县县城,周苒拒绝了彭掌柜的邀请,带着费老先生回了西尧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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