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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权和胡三斤继续小心谨慎的把慕容歌往岸上拉。
青菱将张氏扶往一旁的大石上靠着,便马不停蹄的返回去接慕容歌,眼看慕容歌马上也将上来了,却不知为何绳子突然一紧,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从接近慕容歌腰部的位置传出来。
在众人惊恐万分的神色下,慕容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坠去。
而绳子之所以忽然断开,是因为慕容歌脚下踩滑了,重力生生将绳子扯断所致。
急速下落的过程中,慕容歌满心满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天要亡我,我不服!
凭什么?
好不容易重生,却又一次两次在生死之间徘徊,难不成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陈权等人都还目瞪口呆的时刻,一旁的奢贵马车中突地飞出一根极细的银丝,银丝的一头固定着一个蜈蚣爪似的鹰勾,只顷刻间,那勾子便深深的扎入了深渊对面的峭壁之上,跟着一个浑身白衣,面带银色骷髅头面具的男子飞身而出。
男子的速度之快,明明前一刻人还是马车里,下一刻就已经不见了人影,然后一眨眼间,就看见慕容歌被他从深渊下方捞了上来,他白衣胜雪,长发如墨,慕容歌面容苍白,狼狈不堪,却难掩那一身惊天煞气!
慕容歌的第六感告诉她,今天之事极有可能不是巧合,是有人迫不及待的要置她于死地。
不管是谁,只要让他知道,一定要对方付出代价!
青菱见慕容歌死而复生,惊喜万分,不管不顾扑上前去,却被男子一个侧身给让开了。
男子带着面具,窥不见丝毫表情,只是那一双眸子,深邃如夜,又清幽如潭,他感觉到慕容歌内心深处的不忿,眼底荡出一丝小小波纹,跟着用一种充满兴味的眼神朝慕容歌看去。
慕容歌恰巧也正在打量他,猝不及防之间,两人的视线紧紧相对,一个无波无澜,一个明眸璀璨。
这般反差,慕容歌率先移开视线,轻轻挣扎了一下,男子松开手臂将她放在地面之上。
青菱这时才成功扑到慕容歌身边,带着哭腔,一边说话一边查看慕容歌全身:“小姐!
你有没有伤着哪儿?有没有哪儿痛,痛的话就叫出来!”
慕容歌无奈移开青菱胡乱翻腾的手,轻轻看了她一眼,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屈身面向带面具的男子:“阁下救命之恩,慕容歌没齿难忘!
若有机会……”
“不必!”
男子已经抬脚离开了。
不远处的马车上,叫墨扬的孩子嘟着嘴,很是不高兴的朝这边喊:“爹,爹,快走了,这荒郊野岭的,我怕野兽!”
随着他的话音,那叫赤兔的马儿也撒欢跑了起来。
也不知道陈权买的绳子到底是多么劣质,只见和刚才慕容歌遭遇相同,马儿一跑,那拉着车厢的绳子立马就“嘎吱嘎吱”
断了,慕容歌等人唯一的一辆马车便这么坠落深渊,尸骨无存。
眼下别说买马车,就是人影都看不见一个。
想起慕容复多番催促,且荒郊野外根本无法过夜,陈权迫不得已,随便抹了把额头,便急急跑上前去,拦在那辆奢华贵气的马车面前,赧然开口:“阁下,救人救到家,送佛送到西,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捎我们一段?”
许是怕人家不同意,陈权又忙补充道:“阁下放心,只要到前面的镇上,我们就下车!”
到了镇上就可以买新的马车,不至于像这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陈权也是为难,要是自己一个人,还可以凭轻功和过人的脚力走路去镇上,但是带着三个女流和一个半只手臂残缺的小兄弟,如何行路?
男子脚下的步子没停,待到了车上,墨扬自然的牵起他的手,咕哝道:“不行,我家赤兔拉不动那么多人,你们想别的办法吧!”
说着懒得再看陈权等人一眼,急欲拉了身边的男子回车厢里去。
赤兔也似听得懂人言一般,十分不爽的朝慕容歌一行人亮了亮蹄子。
这下陈权是真的为难了,眼前之人明显非富即贵,威逼利诱都行不通,如果人家真心不肯,那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慕容歌扶着张氏,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近。
慕容歌心底本也不想强迫别人,何况这两人刚才才救了她和姨娘两条小命,可是张氏这虚弱样子,别说走路,就是坐着恐怕一时半会儿都缓不过来,夜里山间温差又大,以张氏和自己的体质,只怕一晚上就要命送于此。
因而,不得不厚着脸皮求一求了。
慕容歌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不知阁下姓名,听闻小公子叫墨扬,那就允许我大胆叫一声墨公子吧!
墨公子,我知道您刚才救小女子纯属心血来潮,也并没有任何义务要载我们一程,但是墨公子不觉得,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两条命,如果因为小公子嫌麻烦然后又命归黄泉,岂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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