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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永远不会在历史的洪流中引起他人的注意,除非他有惊天之举或者变得足够的强。
江柔现在就是一个不够强大的小人物,所以她的离开对叶清臣、顾棋等人而言就像树上的叶子随风飘落一样自然而然。
只有姬轻尘一个人清楚江柔不止是一个歌姬,还是离国的暗卫,江柔的离开是出自他的本意。
只是对于姬轻尘,江柔只不过是他生活中的一个过客,他又岂能将对方放在心上呢?现在真正让他苦恼的是顾棋,因为这位大谋士已经向他辞行,说要做最后一次远游,要了了自己心中的遗憾,然后才会到君临城跟他会和。
姬轻尘倒是不怕顾棋会失言一去不回,他了解像顾棋这样的狂士名仕,只要答应了的话都会言出必行的重承诺。
他担心的是顾棋的安危,因为顾棋要远游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大燕东北方的辽州雁门关。
因为十年前大燕跟北戎的一战,大燕太子战死雁门关,又因为三年前大燕跟北戎的一战,北戎大汗王阿史那?努哈赤被大燕神弓项子羽一箭射杀在雁门关下。
所以不管是对北戎还是大燕,雁门关都是一个不祥之地,顾棋是姬轻尘招募的第一个国士级的谋士,他又怎么能放心这样的人到雁门关去呢?
只是顾棋心意已决,不管姬轻尘和叶清臣两人怎么劝说都不愿意改变自己的行程,姬轻尘见顾棋一意孤行,他也不好强人所难,只能无奈的将顾棋送出了馆驿。
待顾棋离开的第二天,姬轻尘的马队也启程继续向南而行。
因为有了宁州城外的北戎骑兵的夜袭,即便是姬轻尘跟宁州将军柳东楼之间有多大的矛盾,宁州军政两界的要员们对九皇子的安全也不能不重视,故而宁州将军府和刺史府不敢再大意,特意派出了一百宁州骑兵沿途护卫他的安全。
又因为队伍中多了歌姬茗烟随行,就必须要多加了一辆大车,两辆大车和一百多精锐骑兵扈从出了宁州城行走在官道上也显得浩浩荡荡。
宁州距离君临只隔了北都府,只是在宁州耽误了几天的时间,姬轻尘不想再让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行程中,又不愿意再跟沿途的官员打交道,跟叶清臣和郭纶商议之后决定出宁州之后入北都,过滁县,再过彬县,然后上桥山到马鹿渡口再乘船入君临,而队伍只在沿途的馆驿停留休整,不许入城休息。
只是桥山树木葱郁,绿树成荫,叶清臣认为要过桥山到渭水河畔的马鹿渡口需要走一百多里山路,自己队伍的数量又太庞大,容易在这条山路上遭到敌人的伏击。
姬轻尘不否认有这种可能,可他觉得自己一行人已经入了君临的地界,且桥山又是黄帝陵寝所在地,黄帝是大燕姬氏的先祖,除了祭祀者的足迹与香火,大燕律例禁止农人猎户靠近桥山黄陵十里居住,就是君临城里有人想要刺杀自己,谁又大胆到敢在黄陵妄动刀剑呢?再说过桥山到马鹿渡口能省下两天的时间,沿途不会再有附近州县的官员们的应酬,他又想去黄陵祭拜,就决定走这条路。
就这样队伍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这一天的中午时分终于到了桥山。
“殿下,桥山到了!”
队伍到了山下,郭纶便上前轻声的提醒道。
姬轻尘勒住战马,举目远望,看到眼前郁郁葱葱的桥山,他突然想到了关于桥山天下的一奇的说法。
说桥山原本只是沟壑纵横的河西高原的一座寻常土山,与周围山塬一样,只生杂木野草,每到秋天便是枯萎萧瑟茫茫苍黄。
可自从做了黄帝陵寝,这桥山便生出了四季长青的万千松柏,郁郁葱葱地覆盖了方圆十余里的山头,加之沮水环山,桥山竟成了四季苍翠的一座神山。
千余年来,遍山松柏株株参天合抱,枝干虬结纠缠,整个桥山便被苍松翠柏遮盖得严严实实。
但有山风掠过,遍山松涛便如怒潮鼓荡,声闻百里之外,那浓郁的松香便随着浩浩长风弥漫了整个西部高原。
所以自从皇帝葬于桥山,桥山便成了桥陵,也被燕人呼为黄陵。
而自大燕平帝南迁将国都定在君临,桥山黄陵便成为燕人顶礼膜拜的圣地。
姬轻尘骑在马上注视了良久,才下令队伍原地休息,他要上山去祭拜自己的先祖。
他下达完命令就跟叶清臣两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了祭祀用的东西,开始上山桥山的黄陵而去。
郭纶领命,立即从随行的宁州骑兵中挑出了八人,将他们两人一组分成四队放在了距离马队一百米外的四周放哨,以确保车队伍周围的警戒,这才率领十多名羽林郎紧紧的跟随在姬轻尘身边。
一个时辰后众人到了黄陵前。
只见山坡上一片苍翠蓊郁的古柏,陵墓古朴雄伟而又带点清凉,迎面是一个巨大的土冢,冢前有一座燕平帝时建筑的祈仙台,台前立一块大石碑,陵墓两旁的许多石碑上刻着祭文。
面对黄帝陵时,姬轻尘静静的屹立在碑前,内心是百感交集。
姬氏立国八百年,建立了大燕王朝,能够在数次战乱保持国祯不灭,就因为跟黄帝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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