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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恶臭的黑烟窜起,刘山宗毫不迟疑的抽身后退,鼎中再无异样,再看军刺尖上,竟似被火灼了一样,刀尖发蓝,还有烟熏的痕迹。
刘山宗沉声道:“好重的怨气!
老四、老五,你俩过来帮把手。”
尽管二人都心悸不已,却还是同时缓步上前。
刘山宗一伸手:“捆阴绳。”
杨树林急忙从背包里翻出一卷捆阴绳递了过去,刘山宗却没有立刻动手,转头低声叮嘱:“老五拿上朱砂水,老四准备好石盐,我让谁动手,谁就把东西往鼎里泼,记住了吗?”
见二人点头,刘山宗仍不放心:“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犹豫,不然就麻烦了。”
杨树林索性把背包卸下,杵到了一旁的墙根处,拿出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一矿泉水瓶子朱砂水,又拿了一袋石盐丢给化纹龙,扭头对刘山宗道:“你尽管下手就是,不用管我们。”
刘山宗这才抖开捆阴绳绕着药鼎缠了一圈又一圈,一卷黄线用光才算罢手,紧接着就抽出了一根儿臂粗的竹筒。
杨树林见他居然用上了这东西,不禁大吃一惊。
这竹筒是化纹龙特意准备的,竹筒中空,下半截里塞了一卷海绵,海绵中吸满了土球子的鲜血。
中间插了一根毛笔,扣上盖子后,里边的鲜血既不会凝结,也不会淌出来,用的时候只要搁毛笔往海绵上一挤沾,笔尖就浸饱了血水,既轻便又实用。
土球子是东北特有的一种毒蛇,最大的也不过三尺长,却奇毒无比,且生性阴毒,喜欢伏在榛材丛里偷袭猎物,人要是不小心惊了它,被它在脚踝上来那么一口,很容易要命。
平时土球子并不少见,但这十冬腊月的时节,为了弄到土球子的鲜血,化纹龙几乎把岩石仅有的几家上档次的饭店、蛇馆都跑了个遍,才高价收到一条不到二尺长的,取出的血自然也有限的很,刘山宗居然在此时用上它,足见这药鼎不可小觑。
要光是这样还不至于让杨树林惊疑,让他惊疑的是,刘山宗居然要在这里画聚阴咒!
这不是诚心把鼎里的怨魂都引出来吗?
如果能把它们摁死在鼎里也就罢了,要是不能,那就该绕着走!
在这躲无可躲的斗室中,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故意往外引?
门外可还有只凶猛的活尸,屋里再引出成群的怨魂,腹背受敌,进退不得,那不找死吗?
刘山宗见他神色,低声解释:“这药鼎古怪非常,不是陷阱就是杀招,别看这会儿没生出异变,说不准一会儿咱们进了主墓室,它就会发作起来,断了咱们的后路。”
他话头微微一顿,蹲下身,在鼎前的地面上勾勒起咒纹来:“与其坐等它发作,不如见招拆招先破了它,墓主要是尸变成了红毛老僵,先剪除了它的羽翼,也好应付些。”
“那你这不是要把怨魂放出来吗?”
刘山宗呲笑一声:“你傻还是我傻?怎么整不用你管,你给我盯紧了,别误事!”
杨树林对这方面所知有限,自然无法反驳,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化纹龙。
化纹龙倒是显得很平静,抓着盐袋子,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站在哪儿,好像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一样,更是看都不看杨树林一眼,如此表现,实在不像他的性格。
杨树林不免有点诧异,莫非化纹龙是在生他的气?
刚才他的确拦着化纹龙,没让他出去救刘山宗。
但当时那情况,要真是让他钻出去分了刘山宗的心,才真会让他们陷入险地。
这老四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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