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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叹了一口气,他从来都知道,龙浔祖孙是个不简单的,那日虽匆匆救了他们祖孙,可在夏家的这些日子里,夏青却看得出他们绝非泛泛之辈,他以为对方会死守不说,没想到……
“我龙氏一门,世世代代为胥家家臣,医圣龙狄是我祖父,我们龙家的使命,就是世世代代保卫胥家家主的性命安危,龙浔已惰怠许久,不能不归了。”
夏青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又何尝舍得放龙浔离去,有他在,温姨娘的安危就有了保证,短短时日,夏青已经习惯了龙浔的陪伴,心里是万般不舍的,可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放龙浔回去,“即如此,你便回去吧。”
龙浔抬头看着夏青欲言又止,反复数次,最终只是深深的瞥了一眼,起身快步的出了厅堂。
晴晌见夏青难过,感觉上前奉上一杯清茶,“三少爷,你若舍不得龙浔离开,出言挽留龙浔定是不会走的。”
夏青又何尝不想,可,“他若是换做大兆任何一家,我也会为他留下尽一份心力,可偏偏对方是胥家,就是胥家的人肯,大兆的皇帝也是不依的,所以龙浔必须回去,而我,也注定不能开口。”
当天下午,龙浔他们就辞了温姨娘他们走了,入府时夏盛把人安排在温姨娘院子里,所以也根本就没有知会夏盛夫妇的必要。
晚饭时节,温姨娘正吩咐苏嬷嬷传饭,就见到夏青带着晴晌从外面进来。
“娘。”
“今儿这是怎么了?”
温姨娘见夏青面色恹恹的,拉着夏青的手关切的问。
夏青笑了笑,靠在温姨娘臂膀上撒娇,“闻到娘院子里的饭菜香了,就巴巴的奔来了。”
温姨娘见夏青不愿提,也就依着他。
苏嬷嬷在一旁瞅着夏青道,“平时总见着还不是顶在意,如今跟夫人站在一起才发现,三少爷这些日子着实长了不少呢!”
温姨娘仔细的打量了夏青,见眉眼果然长开了不少,人也越发出众了,身段也隐约有些女人味儿了。
温姨娘总是劝夏青对夏盛坦白,可夏青却总说不是时候,眼瞅着到了发育的时候,几件衣裳哪能遮的住啊。
温姨娘招招手,苏嬷嬷赶忙去内室拿了个布包出来,又打发了屋子里的丫头出去布菜,仔细的关了房门。
温姨娘这才上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一尺多宽的长布条,嘱咐夏青,“这是我托你舅舅在外边寻的,这料子跟平常那些缎子不同,是会伸缩的,穿在身上一点也不会觉得勒,你从今日起就把它穿在身上,也好暂时遮一遮,外人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日后再想别的法子,只一条,这东西不能久带,到了晚上一定要解下来。”
夏青摸着那料子软的很,知道温姨娘是为自己好,笑着命晴晌收下了。
从温姨娘那里用过饭回来,远远地,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
那人见夏青来了,急忙上前,“见过三少爷。”
“你是什么人?”
晴晌绕到夏青面前,戒备的盯着对方。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石头递给夏青,“三少爷,是我家公子让韩翊留在三少爷身边听候差遣的。”
夏青见这个自称韩翊的人手里拿的正是龙浔刚进府时,自己为哄他开心,特地送给他的溪石,没想到他竟还留着。
“请三少爷收下韩翊。”
夏青琢磨龙浔会这么安排,定是怕当面被自己拒绝,问道,“你叫韩翊,都会些什么?”
韩翊一听这就是答应了,急忙单膝跪地,“回三少爷的话,奴才自小习武,平日里对付三五个毛贼不成问题。”
夏青挑眉,“可懂药理?”
韩翊惶恐的低下头,“奴才虽从小跟着我家公子,可对药理,实在是不通的。”
夏青便摆摆手,“即如此,你暂且先安置下来吧!”
是夜,夏盛歇在了温姨娘的院子里,睡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如今九儿管着颂宁居,现在又要忙铁矿的事,他年纪又那么小,总这么忙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明日与他说说,把颂宁居的差事都整理一下,交去给包管家吧!”
温姨娘的心一慌,急忙不动声色的应了,心里却琢磨夏盛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要求。
会不会是九儿这阵子锋芒太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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