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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复杂的思绪瞬间从我的脑海里划过,我闭了闭眼把它们暂时驱逐出我的脑海,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现实中,越泽依旧用那种让我想逃开的眼神看着我。
“越泽,听话。”
我加重了语气,比作枪的手往前伸了伸,一边扣下竖起的拇指一边发出“beng”
地一声。
越泽垂下眼,懒懒的向一边倒去在地板上侧躺下来,伸展脖颈侧脸在地板上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四肢也自然地伸直,军刀一样毛绒绒的尾巴在地上拍了拍,就一动不动了,琥珀色的眼睛也安静的闭上。
“哇,好厉害。”
管理员的叹息惊回了我的神志,我的手顿时像被抽去了筋脉一样无力地垂下来。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再去羞辱越泽了……
我一甩手给了管理员一道一忘皆空,他的表情顿时茫然起来,双眼也空洞无比,我把他拖出门外再重重的甩上门,脱力一样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不想回头面对那双我无法面对的眼睛。
我的上臂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触碰,接着我就被一个温暖的体温所笼罩,我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双手搂紧我的腰,温热规律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耳边,让我的耳朵敏感的甩了甩伏倒在脑袋上。
“阮萌。”
越泽隐忍的叹道。
“……你放弃吧。”
我低声说道。
“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越泽在我耳边轻声说着,最后再用力的拥抱了我一下就放开我的腰,从我身后离开。
温热的体温的抽离让我后背一凉,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回头看去,越泽变回狼形蹲坐在地上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只能适应我这个样子,我会慢慢给你时间,但是让我放弃的话就不用再提了。”
我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从冰箱里拿出一管蜂蜜黄油味的营养剂倒进嘴里,奶香中带着过量的甜腻的软膏在我嘴里化开,我皱起眉还是把它咽了下去,我没理会跟在我腰边某只狼,重新漱了口,回到卧室、或者说卧室区,颓然的倒进柔软的床铺里,背对着床外卷起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体,紧闭双眼。
他果然跟着挤了上来,庞大的身形占据了单人床的大半个铺位,把我挤得快要贴在墙上,我感觉到他厚重的前爪搭在我身上,隔着被子往他怀里扒了扒,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我想起曾经我还是个小奶猫、而他还是只懵懂的未成年狼的时候,他也是用这个动作固执的把我拢进他的怀里。
……差那么一点点我就要心软了,可是不行,我不能默许他的得寸进尺,让他把这当做一个应允的讯号,所以我把他的爪子推了下去,重新往床里缩了缩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他许久都再没有任何动作,让我渐渐放下警惕,呼吸平缓下来意识也开始朦胧。
就快要入睡的时候,迷糊之间我感觉到他又鬼鬼祟祟的把毛爪子伸了过来,用更轻缓的动作试图完成上次未竟的事业。
我从睡梦的边缘猛地回到现实,不免带上了好梦被扰的怒气,推开他爪子的手不由得更用力了一些,蠕动着往床里更深的缩去。
这回我躲无可躲,只能像个壁虎一样彻底贴在了墙上。
接连被我拒绝两次,越泽似乎也懒得粉饰太平,彻底暴露出无赖的嘴脸,拱过来前后爪一伸撑在墙上,就把我彻底圈进墙壁和他形成的桎梏之间,伸出舌头满意的舔着我的脖颈,把我卷到肩上的被子也一并舔湿了。
我这回彻底无法忍受,猛地睁开眼回头愤怒的瞪着他,一巴掌把他凑过来的狼脑袋向上推开,直接变成娇小的猫身,灵活的一钻两钻就从紧裹的衣服和被子之中逃离出来,躲开越泽咬过来的嘴巴,后腿一蹬就蹿到了隔断最顶层的架子上。
越泽霍地人立起来,前爪搭在架子上侧过头来想把我咬出去,被我一爪子抓在舌头上痛得缩回去,又变回人身伸手想来抓我,他变身后穿着一件银灰色的交领长袍,那一张脸不再是平凡没有特色的模样,而是我在虚拟网络曾经见过的那张脸。
我把耳朵平平的压向脑后,弓起脊背,尖利的爪子伸出来扣在木板“咯啦”
作响,上诉说着威慑,龇出一口锋利的尖牙冲他“嘶”
叫着。
他的手只是顿了顿,就又坚定的伸过来想把我握进手心。
我挥舞着爪子给他的手上留下三道浅浅的红痕,他抿了抿唇身上泛起似曾相识、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波动,我也毫不客气的运转起自己的力量与他对抗,我们都顾忌着这个狭小的居室没有真刀实枪的交手,他无法凭借气势和力量压制住我,我也对他刮目相看,因为我虽然占着绝对的上风,却也不可能完全压制住他。
终于,他往后退了一步率先示弱,收回气势,我评估的看了他一下,也鸣金收兵。
他遗憾又失落的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转身变回狼形在被子上蜷缩成一团,下巴搭在自己的后腿上,尾巴也紧贴在他的身侧。
只是装可怜而已。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也背过身在架子上卷了起来,总算放心的慢慢滑入梦乡。
我躺的那里正好是中央空调的吹风口,凉风简直要吹入我的骨缝里,我半梦半醒之中冷得颤抖,可就是懒得再爬起来换个地方,仗着自己不会这么轻易就生病打算挺过这一晚。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凉风被温暖所取代,我就像裹上了一张厚重顺滑的毛毯子,让我忍不住舒适的呼噜出声,往毯子的更深处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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