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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后王家自然是要看王恒之的,王望舒出嫁之后也多要兄长和嫂子,这姑嫂关系必要处好才是。
也不知,宋氏这般慈母之心,王望舒明白了多少?
王望舒浑然不觉谢晚春心里想的,听她问起诗会的事情便很是高兴的说了一通,中间还喝了半碗茶,端着盖碗问道:“嫂子这儿的茶水也讲究,是用晨露泡的?”
“知你嘴刁,哪里敢怠慢?”
谢晚春摇了摇扇子,点头道。
王望舒很是好哄,笑着的说了几声“还是嫂子好”
,然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今日诗会,有好几个和我要好的姑娘都没来呢。
唉......有两个是订了亲在家学东西,有一个竟是已经嫁了人,我们往日里一贯要好,日后怕也要分作东西南北了。”
她自幼便是娇养着长大,这离别之伤还从未经过,说起这些难免有些唏嘘。
谢晚春本是想哄一哄这个傻白甜,随口敷衍过去便是。
但是,这到底是王恒之的亲妹妹,这些日子也着实是吃了宋氏不少好东西,谢晚春便软了声音与王望舒分说道:“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女孩家总也是要嫁人的,既是好友,更该替她们高兴呢。”
顿了顿,又逗她,“说来舒姐儿你也十四了,娘那边儿怕是早早便替你相看起来了呢,不知多少好儿郎正挑着呢。”
虽说古代女孩子对于嫁人这种事情都是早早便接受了的,但真要说起来难免也会脸红。
王望舒听了这回连茶也喝不下去了,红着脸小声嗔道:“嫂子就会拿我寻乐子!
我不和你说了!”
谢晚春微翘得眼睫轻轻扬了扬,目光自王望舒面上掠过又落到一侧沉静坐着的王若蓉身上,弯了弯唇角道:“好了,好了,不说你。
其实这几日,娘也和我说起蓉姐儿的亲事呢。”
王若蓉闻言不由坐正了一些,一贯沉静温柔的水眸微微一动,一双眸子极亮,满是恳切的看着谢晚春。
王望舒最是个嘴快的,闻言立马就去摇谢晚春的胳膊,撒娇道:“好嫂子,二姐姐也在呢,你便说给我们听听吧?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儿啊。”
虽说王望舒心里头嫡庶有别,可她与王若蓉只差了一岁,自小玩到大,比起长姐来,关系自然也更加亲密友善些。
谢晚春本就是要给王若蓉卖个好,于是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便开口道:“娘那里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严阁老的孙子,一个是萧家二房的嫡幼子。”
她想了想,便侧头问王若蓉道,“这两人人才样貌都还算是不错的,家世上头倒是各有各的好处。
严家乃是寒门起家,但严阁老治家极严,家风极好,几个子弟读书皆是不错;萧家乃是世家,你们一贯也都有过往来的,也算是知根知底,虽说定亲的是二房但到底是嫡子。”
王望舒听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道:“还是萧家好。”
她不觉压低声音,脸都涨红了,“严家那里如今只有严阁老一个顶着,若有一个不好,怕就......”
世家如今虽是不比前朝风光但底子却也是比寻常读书人家好得多——不仅多有荫职,子弟们若要科举,名师书册样样都是齐全的。
若是入仕,朝中也多有族亲故旧,仕途自然顺利。
王望舒一贯看重身份,这会儿自然会这般选。
王若蓉握着盖碗的手指纤长白皙的好似白玉雕出的一般精致。
她思忖了一会儿,忽而拉了拉王望舒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三妹妹,今日宋妹妹她们几个不是也说了萧家的事情?如今的萧家可是不比从前了,尤其是二房、三房这些子,那些事情,咱们听得可少?”
王望舒闻言怔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王若蓉索性便与谢晚春说了起来:“因为萧淑妃的缘故,镇国长公主一贯不大喜欢萧家,偏萧家老爷子去得早,萧家如今在朝中的人没几个是高位的,故而这几年的日子很是难过呢。”
王望舒听着话声,很快便又提起精神,兴致勃勃的说起八卦了:“听人说,萧家几房人偶尔有拿了东西出来典当,虽说为着面子都是几番遮掩、偷偷去的,可那些东西都是好东西,识货的人自也认得出来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大家虽不曾明面上说他们,可心里也都知道他们怕是撑不下去了,只面上好看罢了。
萧家几个姐妹,出门虽也是新衣衫新首饰,可衣衫首饰都只是一般,不耐瞧的。”
说着,她又有些唏嘘,“上回牡丹宴,开场不是有个特别漂亮的舞女吗?听说皇上看上了人,封作美人,那舞女的出身也就被人说了出来。
嫂嫂你猜,她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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