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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羽儿路过护士值班室,冷着一张脸说,护士们闻声立马就各自散开了。
徐羽儿怎么会不想辞职,谁愿意每天都跟一个自己恨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她只是没有办法。
既然尚卓熙毫不怜惜地玩弄她的感情,浪费她的时间,徐羽儿讨厌不平等,那么她也要让尚卓熙尝尝痛苦的滋味,呆在医院反正拿的也是她尚卓熙的钱,何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何尝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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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终于在无数个枯燥的试验后,尚卓熙手里的那瓶药剂开始对骨组织产生了良性的化学反应,她一动不动地贴在显微镜上,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东西,尚卓熙摒住呼吸,当那些零散的骨细胞开始分裂的时候,尚卓熙仿佛看到了那座可怕的悬崖。
崖边上的断壁开始不停地生长出新的岩石,它们变厚变长,不停地朝前方蔓延,直到与对面的悬崖完全接合,此刻尚卓熙全身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她迅速地拿起笔开始在纸上记录起来。
六年了,尚卓熙一直无法像个正常的教授一样在大学的研究所里与各位专家一起实验,她永远都是孤孤单单地长时间呆在冰冷的实验室里,一个人想方设法完成至少三个人的事,为了它,这些年来尚卓熙抛弃了太多东西,甚至,她都没有太多时间去看看爸爸。
回到家以后,尚卓熙开始整理所有的资料与记录,这些东西将是尚卓熙的武器,狠狠还击曾经那些陷害她爸爸的人的武器,她始终记得几年前那副场景,一辆警车和一辆私家车背道而行,同时从画面的正中央消失。
她记得那个叫安民立的男人上车后,那狡黠的目光,连他眼角的纹路,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还有那张她恨不得上前去撕烂的似笑非笑的脸。
而自己的父亲,则是带着冰冷的手铐坐上了无情的警车。
尚卓熙去了京都,重诉旧案,他要还爸爸一个清白,要让他从那个阴暗的地方提早两年解脱出来,让害他的人也进去尝尝不见天日的滋味。
尚卓熙心里这样想着,将口罩往上拉了拉,提着包的手也用力了一些。
一个身着红色大衣的女人朝尚卓熙这边走过来,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女人低下头快速地与她擦肩而过,尚卓熙下意识地拉住那只匆匆路过的手,女人惊讶地回头,红唇微启,她戴着墨镜,使得尚卓熙看不清她的样子。
“嘿,karly,你还在干什么呢?我在这里!”
,此刻不远处的一个白肤男子正在用蹩脚的中文冲着女人大喊,女人朝那个男人挥挥手,又转头满脸埋怨地挣开尚卓熙的手。
“哦,不好意思。”
,尚卓熙听到她的名字过后立马松开了手,解脱了束缚,女人急急忙忙朝那个白人跑过去,高跟鞋声音的滴答滴答远去,尚卓熙吸吸鼻子,周围是陌生的好闻的香味,她摇摇头,可能是自己认错人了吧,只是鼻子嘴巴有点像而已。
她不会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自己曾叮嘱过她,因为她的左脚受过重创,所以不适合穿太高的跟;她不会涂那么艳的口红,她是那么清新干净;她的头发是自然亲和的柔黑,而不是烫染过后疏冷的茶青……
“karly,你的助理怎么没跟过来?”
,白人先生理所当然地把尚卓熙想成她的助理了。
“你好,道格斯先生,很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karly今早提前过去了,我是安楚婕。”
,安楚婕伸出手,洋装镇定地笑了笑。
“是么?”
,道格斯先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是不好意思,lee跟我说这个时间让我过来接她,楚婕,你一个人么?不带助理?”
“嗯。”
,安楚婕点点头,便跟着道格斯过安检,她从没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助理,更何况……
安楚婕靠在座位上,摘掉墨镜,她的双眼是空洞的,早在她看到那个身影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跳节奏就被打乱了,而当那副白手套握住自己手腕的时候,安楚婕的心跳都漏了一大拍,墨镜里的尚卓熙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它们疑惑地盯着自己,却迟迟抓不住自己的焦距,幸好道格斯先生叫走了她,不然再多一秒尚卓熙很可能就认出她来。
即便对方戴着口罩,可那标志性的金发和蓝色的眼瞳还是能从人群中迅速地吸走安楚婕所有的注意力。
快两年了,为什么安楚婕见到尚卓熙还是会不安,她来京都做什么?她要在这边呆多久?她还会不会再这座城市遇见她?
……
安楚婕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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