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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晟和川莳等到冯全业带着一家人都回了雪平之后,也就开始准备着回凰平了,就在他们要离开的前一天,冯川莳对李德晟说,很是想念梨落戏院的戏,毕竟从来没听过那么好的,怕以后到了凰平没得听。
德晟当然是答应了,但还是在心里说道,若是你真的喜欢,一个戏班子而已,偷偷给你全搬到凰平去也是好的。
德晟和川莳便装来到戏院,正好有一处新戏要开唱,冯川莳特别豪气地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也是上一次她和德晟来的时候坐的位置,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李德晟告诉冯川莳《墙头马上》不是什么和他们相似的戏码,因为那是一处兰因絮果的戏,而他们不同。
就像冯川莳说的,没什么好怕的,冯川莳还是觉得那处绝美的相遇很是得她的心,她不害怕和李千金沦落一个下场,因为她遇见的不是裴少俊,是李德晟,李德晟不会让她兰因絮果,凄凉收场,李德晟会让她有兰如初絮惊鸿的故事,让她一生幸福安乐。
“今天唱的这是什么啊?”
冯川莳问来送茶的小厮。
“回这位姑娘,今天唱的这一出是《汉宫秋》。”
那小厮回答说。
“《汉宫秋》?”
冯川莳边嗑瓜子边点点头,“又是没听过的戏。”
“你说你爱听戏,上一次的《墙头马上》,这一次的《汉宫秋》都不是什么新鲜戏码,你怎么都没听过?”
李德晟问道。
“京平毕竟是京平嘛,我从小听的都是热热闹闹嘻嘻哈哈的戏,倒不知道这戏还能是咿呀咿呀梨花带雨的,不过听你这么问,看来凰平也是有的,我也就不怕去了枯燥了。”
冯川莳笑着说道。
“……和他也弄着精神射绛纱,卿家,你觑咱,则他那瘦岩岩影儿可喜杀。
〔旦云〕妾身早知陛下驾临,只合远接;接驾不早,妾该万死。
〔驾唱〕迎头儿称妾身,满口儿呼陛下,必不是寻常百姓家。
〔云〕看了他容貌端正,是好女子也呵!
〔唱〕
【醉中天】将两叶赛宫样眉儿画,把一个宜梳裹脸儿搽,额角香钿贴翠花,一笑有倾城价。
若是越勾践姑苏台上见他,那西施半筹也不纳,更敢早十年败国亡家。
〔云〕你这等模样出众,谁家女子?〔旦云〕妾姓王名嫱,字昭君,成都秭归县人。
父亲王长者,祖父以来,务农为业。
闾阎百姓,不知帝王家礼度。
〔驾唱〕
【金盏儿】我看你眉扫黛,鬓堆鸦,腰弄柳,脸舒霞,那昭陽到处难安插,谁问你一犁两坝做生涯。
也是你君恩留枕簟,天教雨露润桑麻。
既不沙,俺江山千万里,直寻到茅舍两三家。”
听到这里,冯川莳嘿嘿嘿直笑,李德晟苦笑不得地看着她问道你笑什么呢,冯川莳说:“这元帝好油腻啊,看上去就像一个老流氓一样,哎,说是什么一见钟情,我看啊一样是见色起意。”
“……那你……”
李德晟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冯川莳把手里瓜子壳冲着李德晟一扔:“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啊,支支吾吾的和个大姑娘似的。”
“……你……对我……”
“哈哈哈哈哈哈,李德晟你也太自信了吧,不是……哈哈哈哈哈哈谁给你自己的自信让你觉得本小姐能对你见色起意啊?你知道不知道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像一座行走的冰山你知道吗,还是特别没有礼貌的那种,我当时可烦你了,哎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怀疑我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可怜你当初那么惨,哎,都怪我太善良了。”
冯川莳一边狂笑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
“……”
李德晟甚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实在是太把冯川莳当做正常思维的女子了,自己这样的错觉还是早日根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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