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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要学会放下包袱,继续上路,否则人生的悲欢离合太多,全都背负在身上迟早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舒晴捧着最喜欢的那本充满正能量的书,坐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垂下头去看。
那个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失去双腿的男人安静地伏在书桌前写下这样一段话: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
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她从书里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枝头新绿,看着倾泻一地的柔和碎金,默默地告诉自己,爷爷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也会一直在她心里。
而那些关于爷爷的点点滴滴,于她而言也一样,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可她至少还能收藏,这也足矣。
下一刻,摆在手边的小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秦可薇在那头从容不迫地说了两个字:“开门。”
而当舒晴不可置信地推开大门时,竟然真的看见了秦可薇和余治森的身影,他们冲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间或夹杂着一顿好打。
秦可薇咬牙切齿地捶了她一下,“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们,你想死是不是?”
余治森赶紧掐了秦可薇一把,用眼神示意她不可以提到“死”
,秦可薇自知失言,又赶紧尴尬地转移话题。
见舒晴低低地笑了出来,两人终于长舒一口气。
去给两人倒水的时候,舒晴站在厨房里给顾之发了一条短信:Est-cequej’aiteditquejet’aime(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
两个好友究竟如何得知爷爷去世的消息,匆匆而来,不需要多做解释,她都明白。
那头的顾之听见短信声,目光停留在舒晴的名字上,顿了顿,才拿起手机说了句:“抱歉。”
舒慧颖有所察觉,“是舒晴发来的?”
顾之点头,打算看完短信继续跟她谈话的,却不料一看之下,视线顿时黏在了屏幕上。
胸腔里传来一阵加快的跳动声,欢快而嘹亮,他几乎能够清楚地想象到她亲口对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朦胧又温软,带着她独有的生动表情。
片刻之后,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抬头时眼里的光芒更甚。
“和舒晴在一起,是我犹豫很久之后才慎重做出的决定。
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和她共度一生,我不会冒这个风险去接受一段饱受争议的感情,因为我不希望鲁莽而行,对人对己都造成诸多不利。”
他坦诚地望着舒慧颖,眼里仿似带着澄澈月光,皎洁又明亮,从容舒雅,神情坦然。
“我很确定自己对她并非一时的新鲜感亦或追求所谓的刺激感,而是发自内心的情感,希望和她共同度过将来的日子,也希望您能接受并且祝福我们在一起的决定。”
舒慧颖看着这样一个隽雅夺目的男人,很难相信曾几何时她口中的那个绝世好女婿会如此巧合地落在她家枝头,虽然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但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爱护,她还是慎重地问他:“你能保证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吗?”
师生恋……到底对她这把年纪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惊悚的。
顾之听出了她言语间的松动,顿时眉梢眼角都舒展开来,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温言道:“我无法做出任何承诺,因为谁都不知道将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但我向您保证,至少现在这一刻,我是真的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都能够尽我所能关心她、保护她,分担她的喜怒哀乐。”
也许是在那个还带着酷暑热气的夜里,她和余治森并肩闯入他的视线,以生动又聪颖的姿态拿他当调侃余治森的素材。
也许是在他替李宣然上班的那个下午,她抱着得了腐甲的英镑跑进宠物医院,红着眼睛央求他替她治好乌龟。
也许是在春夏秋冬交替循环的无数夜晚,他站在讲台上静静地看着讲台下的年轻面庞,却频频关注那个眼神明亮、不容忽视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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