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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态度的软化已十分明显了。
夏侯沛信心比过去涨了不少,可这涨是带着不确定的,只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不论如何,明日,就可与阿娘说了。
夏侯沛紧张起来,在殿中来来回回地走。
若是阿娘不答应,又或以此为罪孽,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极大,毕竟,她们是母女,这是一道越不过去的鸿沟。
这一想,夏侯沛便更加焦虑起来,觉得自己太过乐观了。
若是……方才在阿娘面前说出来就好了。
她这般想着,这念头才一冒出来,又被她自己推翻,幸好没说,太过突然也太过仓促了。
得好好计量才是。
夏侯沛燥得很,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眼一抬,看到御案上那一叠奏本,这数日来,又有大臣催她广蓄淑女,绵延子嗣了。
真是管得宽!
国事管,人家家事也管,就是太闲了!
夏侯沛拧了拧眉。
子嗣之事确实是个问题,拖得过一两年,也拖不过三四年。
此事,得皇后来配合,请她顶住了。
大臣们在她这里进不进言,必然会往皇后处使力。
到时,还得她把住关,万不可松了口。
兴许,还是得借宗室之力对抗朝臣。
东想西想,怎么也不安生。
又忆起她已有六日不曾往长乐宫去了。
不纳妃也就罢了,若连仅有的皇后都不亲近,大臣们得急着为她延医请药。
一个刚登基不久的皇帝传出不能人道的流言,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夏侯沛认命地起身,传令往长乐宫,也命宫人先往长乐宫说一声,皇后若是在做什么很有爱的事,也稍稍停一停。
圣驾往长乐宫去。
夏侯沛一路上想,先与皇后说一说,若近日有命妇入宫与她说采择淑女之事,不论推脱还是搪塞都好,只不要答应。
天还不太暗,到长乐宫,宫灯已掌起来了却还能就这灰暗的光线看清人影。
皇后带着宫人早早便站在长乐宫外候驾。
既要做出夫妻情深的样子,夏侯沛下了肩舆,便亲自扶着皇后起身:“四娘。”
她那演技,经多年打磨早已是炉火纯青,见帝后情深,长乐宫的宫人皆显出雀跃欣喜地模样来。
秦沅抬头,看着夏侯沛,显出一个娇柔温婉的笑来:“圣人。”
夏侯沛显得心情大好,朗声道:“进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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