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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南石静了一瞬,才温声答:“是。”
“打仗的话,会不会好几年都不回来?”
他道:“不会,战事很快会结束。”
“这么肯定啊?”
她清澈狡黠的眸子认真盯着他。
男人就顺从心意地啃了上去,含住那瓣红润的唇厮磨一会儿,很快又在她耳边道:“是的。
我也不想跟那些人纠缠太久。
你和阿澄在京中,我已安排好人手庇护,任何时候,赵大人也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们安心地住上一阵子,我就回来了。”
程幼素知道柴南石此去要挂帅出征的时候,其实内心的不安一晃而逝,更多是一股伴他孤勇无前的壮烈感。
她非常相信他。
知道他说的话,从来都会实现。
马车在官道上行进着,快的话明日白天就可以入城。
这晚,他们在马车上度过。
程幼素睡在里侧,手依在他胸膛前,柴南石的手臂紧紧环抱着她,另一只手臂枕在她脑袋下面,二人毫无间隙地相拥而眠。
她半夜里醒了一次,感觉到男人温热坚实的身躯就在自己身边,抬头迷迷糊糊地亲了亲他的下巴,才翻身再度阖眼睡过去。
没有察觉到柴南石低头,埋首在她柔软的长发间,一双清明锐利的乌眸像是已经醒了很久,深深望着她的目光暗沉而眷恋。
第二天清晨,马车里静得出奇。
程幼素揉了揉眼,起来,发现阿澄裹着襁褓,就睡在自己身边,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闭着,还无意识吮着自己的小胖手指。
她将阿澄的手指轻轻拿出来,惹得他皱一皱稚嫩的眉,奶声嘟囔一下,还好没有醒。
柴南石不在马车里。
程幼素以为他是一早去赵普马车里了,穿好衣裳,给自己梳着头,可心里没来由地有点空。
她掀开马车帘子,带进来一阵寒风,发现赶马的车夫换了个其貌不扬的人,不是柴南石之前那个属下。
她心中连忙叫自己镇定,淡问:“十一爷呢?”
车夫回头朝她恭敬地低着眼,答道:“十一爷吩咐属下,一路送夫人进京。”
什么意思?!
程幼素几乎心惊胆颤,声音不由放大,问他:“我问你十一爷现在在哪里?”
“十一爷的车还在官道上,说进京便立即与夫人会和,请夫人且放心。”
程幼素脑中轰然一声,觉得自己被骗了。
被他骗了。
他的马车还在官道上?他就这么突然离开自己和孩子?话也没留一句?
她左右看了看,小脸上一片苍白,问:“我们的马车现在在哪里?!
离他有多远?”
那身形精魁的内敛车夫道:“十一爷命属下走这条西道,快马赶路离京城还有半日距离,赵大人的马车就在前面,夫人无须担忧,属下一行人誓死效力十一爷与夫人,定全力护好夫人安全。”
程幼素看见前面的马车,精巧结实的车轮扬起尘土,是赵普的马车。
她心下一冷,无话再可说。
默默坐回马车里,守在阿澄身边。
一瞬间,想起前几日夫妻间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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