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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中,尚桑端了杯咖啡,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将外面的车流和人流尽收眼底。
在拍卖之前,他和拍卖行私下商议过,约定了付款方式和流程,所以此刻不会有工作人员打扰他,腾出一个完美的“搭讪”
环境。
不一会,金属把手向下点头,古色古香的木门开启,不速之客如期而至。
宫之阙眼眸一扫,只见房中雅静一片,尚桑坐在窗边,正观看墙上荧屏中的滚动新闻,应该是在等待工作人员处理画作。
宫之阙放轻了脚步,似乎一寸厚的地毯阻隔不了皮鞋和木地板的亲密接触,会惊扰到看新闻的某位。
他去自助酒水台端了杯咖啡,和尚桑的同款同型,然后漫不经心地飘到了靠窗的座位旁。
“你对面有人吗?”
宫之阙挑出完美的“公关式微笑”
,眉眼不动,唇角上扬,三分温暖,七分客气。
尚桑扫了眼对面的藤椅,淡淡摇头。
宫之阙似乎受到了盛情邀请,当即把杯盘往桌上一放,在藤椅中落座。
经过拍卖会上的惊鸿一瞥,他已经将尚桑的服装刻入脑中——休闲衣裤,黑白两色,低调而随意。
他估摸尚桑不来商业上那一套,便简单明了道:“请问如何称呼?”
“尚桑。”
宫之阙眉眼中都带上笑意,“尚,桑,好名字。”
尚桑知道这是客套话,就像是街坊邻居相见,王大爷得知李大妈新养的中华田园犬叫“狗蛋”
,也会笑赞一句“好名字”
,不过随口一说,客气一下。
可是他想为难对面这位客气人,当即反问:“好在哪里?”
“不过才见面的功夫,就把对方的平翘舌水平给摸清了!”
尚桑一愣,才反应过来确实如此。
不过这个名字是基地给他的假名,和假身份一起配套使用,假名诞生已久,他执行第一个任务时就披着这个马甲,因为没有露馅的风险,这次便接着使用,充分利用资源。
宫之阙见尚桑怔愣片刻,没有接话,便适时转移话题,“我姓宫,刚才拍卖会上坐你前面的竞友,也是和你大战了几十个回合的对手。”
说完,他微微眯着眼,刚才两人是正面交锋,很长时间内,场上只有他二人的声音在较劲,尚桑就算再“两耳不闻窗外事”
,也应该知道他的存在。
果不其然,这次尚桑想也未想,淡淡道:“宫先生好。”
尚桑眼眸深幽,鼻梁高挺,经常双目无焦距,神游天外。
他不笑的时候,会感觉身处世外,可他又总是不笑,一张脸好似冰团捏的,笑一下会融化蒸发。
宫之阙为了得个“破冰之笑”
,心里痒丝丝的,不由地往前一凑,想再接再厉,就不信不能“博美人一笑”
。
门再次开启,真正的不速之客来临,身穿职业装的工作人员恭恭敬敬走来,向他二人问好后,对尚桑建议说:“先生,经理在安排我们包装画作时,担心画作在运输途中易磨损,所以还是想建议您选择送货上门的方式,如果您亲自带回去,如果它出现什么破损,就不在我们的责任范围之内了。”
尚桑不假思索,“我自己带回去,途中的安全我自己负责。”
工作人员向尚桑做出邀请,“那好先生,请您跟我来取画,银行发来的款单需要您签字。”
尚桑站起身,不动声色地向宫之阙点头致意,然后起身离去。
这一点其实算是意外,按照正常预想,他和宫之阙应该讨论画作,宫之阙要么对画感兴趣,要么对他感兴趣,若二者皆有更好,不论如何,两人最后得取得联系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草草收尾。
他本来让经理把画作包装好,给他送到休息室,没想到来这么一出。
他若是赖着不走,非要在休息室里签字,倒显得太刻意。
此次任务,他牢记部长口中“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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