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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绡是什么东西,穷养长大的卫子楠还真没什么见识。
秦傕眯眼笑,用扇柄指指她的腰带,然后,果然讲义气地站出来,抢着开了口:“回母后,此事不怪子楠。
这条鲛绡丝带,其实是儿臣当初下的聘礼,她添在嫁妆里带来王府。
子楠素日朴素惯了,所穿衣物又多是男装,竟无一条配得上身份的腰带。
因急着进宫,儿臣便劝她拿来先用了。
此无心之失,还望母后宽宥。”
这话可说得不能再清楚了,皇后你指责我媳妇儿奢侈,那我告诉你,那是本王给的聘礼,我媳妇儿平日里已经朴素到没新衣裳穿了,还穿的是打战时着的男装。
你不表扬也就算了,说什么酸话。
卫子楠不禁要在心里头给秦傕竖个大拇指。
皇后脸上一滞,当即变了脸色,哪料到恒王冒出来搅合。
想当初赐婚时他是极力反抗,而今抗拒不得做做样子讨皇帝开心也就罢了,怎还甘愿跳出来帮着说话?难道不该借此打压,挫挫悍妻的威风吗?她之所以要责怪恒王妃,也是算着恒王不会帮腔。
其实这件事也可以私下里告诫恒王妃一声,皆不伤脸面。
无奈她多年以来受够了萧贵妃的气,凡是萧贵妃那一边儿的,她自然要盯紧些,这才当着皇帝的面逮着恒王妃一个小错,拂人面子。
哪知,到头来尴尬了自个儿。
卫子悦的脸色,自然也不太好。
当下,皇后只得欣慰地笑:“既是如此,下次注意着就是,恒王妃素日节俭,可见是个好孩子。
母后这里倒是余了些上好的绸缎,一会儿着人送到恒王府去。
恒王妃,勤俭是好,却切莫亏待了自个儿。”
这下可好,脸没打着,还赔了东西。
皇帝更是欣慰,只是瞟了皇后一眼,再看看温柔可人的萧贵妃,便把那身子又往萧贵妃的方向倾了倾。
卫子楠起身谢过:“儿臣多谢母后美意,日后定不会再犯今日之错。”
皇后作罢了,卫子楠也作罢了,可秦傕却没有见好就收,对着皇帝作揖拱手,面上别提有多委屈:“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哦?说来听听。”
皇帝最是看二儿子顺眼,虽然这儿子不讲规矩些,脑子却是灵光的,也未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不给他找麻烦。
在场诸位,皇后、太子夫妇并三皇子,猛然嗅到了一股火药味儿。
恒王此人,吊儿郎当的时候占了大多数,可一旦他认了死理,不闹下来是不肯罢休的。
前一刻皇后错怪恒王妃,下一刻恒王就说有事不明,怕是要抓着做文章了。
卫子楠也不知秦傕要说什么,便跟着多上三分警觉。
秦傕正了脸色,忽然多了那么点儿皇家子弟的气度,字正腔圆,咬字分外清晰:“父皇赏罚有度,早几年尚无战事时,可将国库半年收入赏给功臣。
而今子楠立下大功,功勋可与开国诸将比肩,父皇却因国库吃紧,只赏了千两黄金,封忠武侯而已。
想必父皇也觉不妥,继而赐下各类库藏的古玩字画。
儿臣想问,我大昭但凡国库吃紧,素来皆是皇室削减开支,从不苛待功臣,此乃列祖列宗之远见,敢问父皇是也不是?”
皇帝神色不明,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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