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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石回到客栈后,看见了徐凌定定地就站在客栈的门口。
他的眼眶红红的,小脸蛋沾满了泥灰,狼狈极了。
徐凌见了他活蹦乱跳地回来了,松了口气,他忍不住皱起了眉,眉间隐隐有煞气。
“你姐姐在哪?”
陆清石鼻音浓重,声音沙哑地说:“被某个贵人带走了,他穿着绣着龙的袍子。”
徐凌脸色稍霁,把小舅子交给了青娘。
“姐姐、姐姐被刺了一剑,刺在胸口。”
陆清石红着眼绝望又大声地冲徐凌吼。
徐凌嗯了一声,策马奔腾而去。
……
齐修然把冰雪莲熬得融化了,一勺勺地喂入女人的口里。
然而喂了两勺,珍贵的药从她的腮侧溢出,一点也没有被她喝下去。
来喜心疼得肉疼,恨不得手撕了这个妇人。
但却无能为力,他日日跟在主子的身边,满打满算,主子跟这个妇人也不过见了四次。
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尊贵的主子会看上这个有夫之妇。
怎、怎么就舍得把这比人命还珍贵的东西,全喂了她?
齐修然皱着眉,带着厚茧的拇指,挖开她的喉咙,看了几眼。
娇嫩的唇瓣触在他的指间,留下一抹冰冷的温柔。
齐修然掐住她的嘴,根据御医的法子伸了细长的管子,通到她的鼻子,伸长贯入她的胃中,用管子一滴不剩地喂光了价值千金的雪莲药。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御医擦了擦汗:
“还是不行啊殿下,她的血止不住……喂再珍贵的药,也于事无补。”
“殿——殿下,外面有一帮人强行闯入。”
家奴通报道。
齐修然凤眸倏尔地染上一分阴霾。
“打出去。”
“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我想我应该有资格,看一眼自个儿的妻子吧?”
徐凌的声音爽朗又洪亮,眨眼之间人已经来到了屋子里。
他身后跟着一队总共七八个人,皆身披着幽州台的及腿白色大褂的衣袍。
徐凌的目光落在床上,伸手轻轻地将媳妇抱了起来。
“借用殿下一间空屋子……”
他的语气不是询问,也不是恳求,而是陈述,徐凌说完后便抱着人走到了旁边的房间,让人迅速地搭建起手术台,所有的灯盏都亮了起来,童子一手举两盏,站在旁边。
夜晚,整个屋子竟然被照得如白昼一般光亮。
“子嘉……拜托你们了。”
徐凌恳求地说,轻轻地把人放在了干净的手术台上。
躺在上面的女人,苍白、柔弱,呼吸微弱得近乎无,手脚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凉。
徐凌得知噩耗的那一刻,脑子轰然地响了起来,差点没有在宫中失态。
过了大庆殿的第二道横门,才能上马行走,他耐着性子走到了大庆殿。
出了皇宫他调转了马头,第一时间去了幽州台,将主学西医的大夫都请了出来。
幽州台的体系十分庞大,脉络纹理分明,不仅是现代西医还是传统中医,这两个分支都同时并存。
刀剑伤,西医手段更快、更直接。
徐凌穿上了无菌服,看着这些大夫有条不紊地做着消毒的准备工作,心脏宛如被人死死地攥住,呼吸困难。
他的目光落在陆清婉的脸上,轻声说道:“要活过来啊……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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