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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无奈一笑,朝她招招手,大妞欢天喜地跟进去了。
待到出门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半旧不新的石榴裙。
红裙娇艳,妒杀石榴,故得此名,又配上雪白对襟,真个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了。
师母一见她娉娉婷婷的样子,登时笑开:“幸好你素琴姐姐出嫁后还有衣服留在这儿,你穿上可真是好看极了。”
大妞万福道谢:“多谢师母了,我明儿洗好就还给您,先生那里,还请您……”
“你先生现在正上课呢,他不会知道的。
三七粉拿好,早上我还真以为你是不舒服呢,原来是出去救兔子了。
小心些,再有下次,我可也不帮你了。”
“是是是,那师母,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
你这包裹里装着什么,怎么现在还抱着?”
师母疑惑道,“是脏衣服就留下吧,今儿我帮你一道洗了。”
“不用了!”
大妞一口回绝,又觉得有点尴尬,“这是我今天上山捡得好看的石头。”
“搞得这么狼狈,就为兔子和石头。”
师母摇摇头,“真是个小丫头,成吧,快去吧。”
“哎,师母再见!”
大妞果断告辞,一掀裙子,就从篱笆上翻过去,跑得飞快,徒留师母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瞪口呆。
私塾里正摇头晃脑念书的赵二狗无意间一瞥,正看见裙裾飞扬,宛若朝霞。
“快快快。”
大妞顺着私塾旁山丘俯冲下去,来到溪水边,她刹住脚,飞快地把包裹打开。
层层布料,裹着一只柚子大的胖鸡仔,豆子大的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大妞忙把它翻了个身,它的小爪子缩着,紧紧贴着腹部,肚子上的伤口,鲜血涌出,把包扎的布条都打湿了。
“刚刚不是才止住血了吗,怎么又流了这么多。”
大妞忙取下它腹部止血的草药,把帕子打湿擦拭血污。
山涧清寒,一沾上伤口,鸡仔就不由一颤,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大妞。
明明一双眯眯眼,居然还能看出警告的意味。
大妞咽了口唾沫,摸摸它的头道:“我、我没有恶意的,刚刚也是我给你上得药。
你受伤了,安心睡吧,睡饱了,伤就好了。”
大妞点了点它毛绒绒的头,摸了摸它钩形的喙,它眨了几下眼睛,居然乖乖地睡了过去。
大妞舒了一口气,把它抱在怀里,利索地上药绑好伤口,观察了半晌,瞧着没有血渗出后,方松了口气。
她正打算抱着它起身离开时,就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
“娘……”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的山谷,突然响起一个男声,还是在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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