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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小心一点,让她好好睡一天,也许就没事了……”
这时医生却道:“你们说的都不对,这位相公,就算你不陪她玩,阮大人,就算你不出门,今日这孩子,也会如你们看到的一样。
只因……只因这孩子患的不是寻常风寒,而是痘疾!”
听了这话,阮元、杨吉、江彩、刘文如四人都大惊失色,江彩照料阮荃数日,一直不得安歇,早已疲惫不堪,经此一激,竟然晕了过去。
刘文如和江彩名虽主仆,实则与姐妹一般无二,眼看江彩晕倒,也连忙接住江彩,哭道:“小姐!
小姐!”
可叫了数声,江彩都没有回应。
阮元看着阮荃,果然隐约之间,她脸上已有数个痘印泛起。
仔细想想,也明白了为什么医生要让自己一家蒙上黑布,要用药熏过整个屋子。
痘疾极易传染,如果自己不顾个人安危,执意到阮荃身旁,只怕自己也会染病。
但自己一生之中,并未遇到过如此病症,也听闻痘疾并无良药可医。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问道:“先生,荃儿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也会染上这般恶疾?还有,您看她眼下模样,可有什么办法救她一命?”
医生道:“这痘疾向来捉摸不定,全无根源可寻。
若在平日,或许还容易避开,可近几日天气阴晴不定,最是人体虚弱之时,极易被传染上。
已往这个时候,染上痘疾的也不在少数。
能否躲开,全凭造化。
至于救她的办法,这痘疾并无对症之药,我能做的,只是配些增补气血的药出来,让她不致因为痘疾,竟又染上其它病症。
不过……”
“大夫,我家眼下不缺钱,即便这药贵些,想来也无妨的。”
杨吉立刻补充道。
眼看阮元夫妇为了爱女之事,沉痛难以自拔,他毕竟是外人,还能勉强冷静一些。
“阮大人声名我是知道的,我不会开天价骗你们,不是钱的问题。”
医生道:“染上这痘疾,若想治愈,其根本在于自身强健,若是自身根底好,便极易痊愈。
可反过来,若是病人体质虚弱,便往往难以抵受。
方才我已给这孩子诊过脉了,她似是尚未出生之时,就已经带上了一般弱症,可谓先天不足,这一生若是长居江南温暖之地,或许可保无虞。
来了这京城,又患上这般恶疾,只怕……”
阮元听了,也不禁想起,江彩初来京城之时,就因为水土不服,连续高烧近一月之久,后来直花了三个月时间才痊愈,那时阮荃已在江彩腹中,只怕那场病也影响到了阮荃。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难过,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看着晕过去的江彩,再看看刘文如,知道二人操持一日,精力消耗远甚于己。
也一边从刘文如怀里抱过江彩,一边小声哭泣道:“彩儿,都是我不好,若是当日送你回扬州安胎,或许今日也不会有这般后果……”
正在这时,忽然门房来报:“阮詹事,孙相公过来了,后面还跟了个仆人,不知是哪家的,想问问阮大人,阮姑娘是什么情况。”
阮元无奈,也只好先和杨吉一同走出,和孙星衍简单说明之后,让二人都戴上了黑布。
孙星衍道:“中午我出门的时候,还以为令爱只是高烧不退,不想要严重得多。
伯元,这位是嘉亲王宫中侍仆,听闻令爱染疾,嘉亲王也自忧心,故而派了他前来,想问问府上是否需要药物,若是需要,嘉亲王可以帮你。”
阮元也问道:“渊如,我早早告退,未能向寺中诸人辞别,现下想来,不免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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