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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礽作为许延锦的姐姐,这时也主动向诸女倡议道,不过念及一旁尚有梁德绳在侧,诗社定制之事自然不敢擅专,便即向梁德绳问道:“娘,这诗社如何兴办,具体章程,女儿不敢做主,还是娘为大家详述一番吧。”
“好啊,其实诗社一事,也没有什么定例,总之是那几条,你等若是真的想要成立诗社,只需定下集会时日,择一风水绝佳之处,之后你们之间选一个最有名望之人,拟定诗作题目,大家便可以自拟诗作了,江南诗社,却也并不拘泥于章程条例的。”
梁德绳也向各人言道:“不过,你们出身各自不同,有些来自江南,有些是京旗世家,若是骤然结社作诗,各人诗风都不一样,难免有所龃龉。
依我之见,倒不如你们先将自己平日诗作取来,交相研读一番,待你们互相之间都有了认识,或许作起诗来,会事半功倍呢。”
“是啊,太清姐姐,之前你也曾问过我们,说想看看我们家中诗作,我这也把经楼夫人、古霞姨娘当年的遗作取来了,咱们既然聚在京城,成立诗社的事就不着急了,要不,咱们就先交换过诗集,先让大家互相了解一番,夏秋之际,再行游赏吟诗,如何?”
许延锦也向顾太清问道。
“云姜,我也正有这个心思呢。”
顾太清却也乐于见到孔璐华、唐庆云昔年诗作,既然京中诸女齐聚,游赏吟诗,自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云姜,有一件事,相国大人他……他在家中,可否向你们说起过啊?”
不想这时,却是许乃普的妻子项屏山向许延锦问道,许乃普是阮元在杭州之时,于诂经精舍中最后收录的一批生徒之一,阮元对他才学也颇为看重,后来许乃普考中进士,这时已经做到四品侍讲学士,便即向阮家求亲,这时阮元也已答允了许乃普,将阮福和许延锦之女阮恩朝许配给许乃普之子许彭寿,是以项屏山对于许延锦也颇为信任:“就是……我夫兄的事,听说夫兄他如今正准备上疏,对广州那什么鸦片,建议皇上开禁,我听说阮相国在广州的时候,就曾经严查严办过那些走私鸦片之人。
我夫兄这番想法,不是和阮相国当年所为,全然相反了吗?所以,这件事阮相国他……他到底清不清楚呢?”
许乃普的兄长,正是之前卢坤和吴兰修提到的许乃济。
“屏山,你在说什么啊?爹爹他……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啊?许太常有什么上疏之事,这……这爹爹肯定不知道啊?”
许延锦听着项屏山之语,一时间也是不知所云。
“是屏山吗?你方才所说,是叔舟的事吗?叔舟他……他想要对鸦片驰禁,这……这件事是真的吗?”
不想这时阮元也已经从龙树寺回到了家中,在刘文如的陪伴之下,也走到了蝶梦园之侧,想着看看诸女集会之状,不想方才走到园外,便即听到了项屏山之语。
许乃济字叔舟,阮元便以字称之。
“见过阮相国,这……这件事我听夫子说过,其实就连夫子,也……也不太同意夫兄的想法。
只是……只是夫兄说他在广州亲眼所见,这件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阮相国,您在广州的时候,不是也查办过鸦片的事吗?您觉得夫兄他……他的办法,真就是一个好办法吗?”
项屏山眼看阮元前来,便也将自己所知许乃济之事告诉了阮元。
“这……这怎么能是好办法呢?屏山,这件事我确实不知,要不……你去跟叔舟说一声,让他到我府上来一趟,我也好好问问他,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阮元先前听闻卢坤上奏《粤士私议》,便已经颇为不解,这次又听闻许乃济也要上言驰禁,更是震惊不已。
只是许乃济与许乃普一样,也是诂经精舍旧日的学生,阮元自不愿当即驳斥于他,沉吟之下,还是想着有了空闲,便即向许乃济问清究竟。
很快,许乃济便被阮元叫到了阮府书房之内。
“叔舟,你和厚山这都是怎么了?厚山他在广州的时候,不是也严查严办过不少走私鸦片之人吗?怎么你们如今却都想着……都想着开放鸦片之禁呢?这鸦片要不是流毒日甚,朝廷又何必屡次颁下章程,对其严加禁止呢?老师还记得你当年进诂经精舍的时候,也是品行端方的好学生,如今你怎么会提议驰禁呢?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理由呢?”
阮元见了许乃济之后,便即向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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