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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道人、方丈他们可有责怪?”
孙星衍道:“伯元这话也是太谨慎了。
东甫没有告诉你吗?我等读圣贤书,知伦常事,怎会因为这个苛责于你?大家都说,若是你家中有所不便,愿意鼎力相助。
尤其是嘉亲王,说你和他既出同门,便应有同门之谊,这才让我先带着他过来了。”
阮元叹道:“多谢嘉亲王好意了,只是小女所染,乃是痘疾,只怕便是嘉亲王,也难寻良药。
这位通事,想来你是要白跑一趟了,实在过意不去。”
那嘉亲王的侍仆道:“阮大人还请放心,嘉亲王身在宫中,寻些良药对嘉亲王而言,不是难事。
这痘疾虽不易治疗,却也并非全无办法。
阮大人不如将令爱病症,详细说与我听,待我禀报嘉亲王,再做定夺。
不然,小人就这样回去了,嘉亲王必定会责怪小人。”
阮元想想,虽然这件事他也不愿嘉亲王参与,可总不能违了对方一番心意,便把阮荃病症说了给那人听。
那侍仆听罢,也即告退。
孙星衍倒是自告奋勇,愿意帮阮元分担会馆之事,可是痘疾如何治疗,他也毫无头绪。
三个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点办法。
次日阮元宫中无事,草草将詹事府事宜安顿完毕,便回了家,悉心陪着阮荃。
让阮元没想到的是,次日嘉亲王的仆从又一次来到了扬州会馆,还多带了两个下人,每个人都带着一个盒子。
那仆从道:“阮大人,昨日大人之言,小人已向嘉亲王禀明。
嘉亲王说,这痘疾难愈,确是事实,可宗室之中,常年以来染痘者不在少数,故而也常有备药。
嘉亲王说,天命不可违,但人事不能不尽,所以还是派了小人,来送这些药与阮大人。”
阮元听了,倒也不禁有些担心嘉亲王,昨日万寿寺一会,他已清楚乾隆对于这两个皇子,一直心存猜疑,不敢放任二人随意行事。
这时嘉亲王给自己家中送药,只怕阮荃的病未必能治好,反而会给他惹来麻烦,也问那仆从道:“这位通事,嘉亲王的心意,在下已知道了。
只是嘉亲王如此盛情,只恐旁人不知其中就里,反误会了嘉亲王。
这药我家实在收不得,若是方便,不妨告知在下药方,由在下自行配置便是。”
那仆从道:“阮大人,这番因由,嘉亲王早已知晓。
只是嘉亲王以为,既然他认识了阮大人,又知道阮大人家中事故,便理应鼎力相助。
此恻隐之心,人皆当有之。
至于旁人言语,嘉亲王自有应对之法,请阮大人不必担忧。
另外,也请阮大人切勿心生异念,嘉亲王此举,原出自其本心,与其他诸事,一概无关。
还请阮大人尽心奉公,以报皇上提拔栽培之恩。”
阮元想想,也暗自佩服嘉亲王心思,嘉亲王知道给他送药会带来风险,也知道可能让自己失了公允之心。
故而于自己易生疑虑之处,一一嘱咐清楚。
转念想想,阮荃一天下来,病势全无起色,只怕这般耽搁下去,不出数日,便要考虑生死之事了。
想到这里,也顾不得旁人会有如何言语,对那仆从道:“既然是嘉亲王盛情,在下却之不恭。
也请通事告知嘉亲王,阮家一切安好,无须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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