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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伤的很重,青蝉顿了顿,说道:“……你逃出来了,你阿翁呢?”
对于青蝉能认出自己,戚恒并不意外,听她提起阿翁,他便呜咽起来,嗓子坏了,那声音委实有些渗人:“阿翁……阿翁他死了,他把我护在身下,被鸟活撕了……”
那时青蝉在屋外听得清清楚楚,其实戚恒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吧?她往戚恒走了一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想想,又大着胆子道:“你来杀我吗?还是想要不老药?”
“我一路跟着你们,她出去了我才敢来看看你……青蝉,就是之前我也并不曾真要杀你。”
他怕她不信,继续道:“不老药并不是不死药,如今就算给我吃十颗百颗也没有用了……”
青蝉:“……难道你想给你阿翁报仇?”
在青蝉的注视下,戚恒垂头,让帽檐落的更低,同时侧身避过:“报仇?谈何容易……况且我也活不久了,这个仇……这辈子都报不了。”
他不是为了杀她,也不是为了不老药,更不是为了报仇,难道真是想在临死前看她一眼吗?青蝉弄不懂戚恒的想法。
“死了才好……不死,我还是会想方设法接近你,只要一有机会,我总有一天忍不住要伤害你,长生不老药,没几个人能抵抗它的诱惑的……”
戚恒说着剧烈地咳起来,一大口血喷薄而出,他去掩唇,斗篷下伸出的那只手竟然血肉模糊,关节处透出森然白骨。
戚恒身上的伤口一定很多,那么多鸟,每只只啄一嘴就已经能形成很可观的伤情了,青蝉先前没念到这层,如今一想,浑身发寒:“你把斗篷解开!”
戚恒闻言一僵,忙缩回手,又往后退:“我如今的模样很可怕……会吓到你!”
青蝉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会这么执意,仗着戚恒行动不利索,不顾他挣扎,强行把斗篷给揭了开去。
斗篷上黏腻湿滑,触感十分恶心。
等看清戚恒斗篷下的真容时,青蝉不由得惊呼出声。
他的半边脸被啄食得面目全非,说不出颜色的液体满满糊了一脸。
脖子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看不出是怎么造成的,但应该就是这个伤到了他的嗓子。
而他的身上更没有一处完好,皮开肉绽到处都是伤,整个人被鲜血染透了;腹部破了洞,一条布带绕腰缠了好几层,里面的内脏才勉强没有掉出来,青蝉甚至还在他的胸口处看到了一支断箭。
他该承受了多么剧烈的疼痛!
!
这样的伤口但凡只有一个,就已经让常人难以忍受了!
无怪乎他一直都在抖,这样的痛,怕是要把人活生生折磨死!
“实在是痛……青蝉,我很痛”
,戚恒背过身不看她,可他的背部与前身一样,皮都被剥了,入目便是血淋淋的肉:“我受不了,想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阿翁扑过来坳断了我的箭,还护着我……”
阿翁用自己的肉喂了鸟,他才得以将这□气保存在现在……可惜也活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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