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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这他奶奶的得有二里地了,同样是出狱回家,人家的排场都摆到他脸上了,他还得走出二里地去找轿子?他黑着脸出声:
“不走,人家长,让人家先走,走完咱再走。”
被这么一弄,雏鸟情节瞬间没了大半。
他正想着等仪仗过去,那黑色王驾旁一个带刀的侍卫就走了过来,拱手给他行了一礼:
“王爷请殷大人同乘,殷大人,请。”
元宝惊奇地看着自家少爷,眼睛都在放光,那是焰亲王啊,焰亲王邀请他们家少爷一块儿坐?他们少爷出息了,他像是老鼠似的出声:
“少爷,快去啊。”
殷怀安算了,不坐白不坐,怎么说也是一品王架,来一次怎么不得坐点儿好的。
这么想着他一整衣襟,目不斜视地上前,两侧带甲兵士躬身行礼后抬手帮他打开了雕工精致的乌木车门,他抬头就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车架内通体用乌木雕琢,大的好似一个移动房车,桌椅,几案,书架一应俱全,镂空精美的香炉中袅袅的沉香味儿沁出,为车里平添一丝宁静。
阎妄川靠在暗纹织锦的靠枕上,目光沉沉,一身一品亲王的蟒袍有那么几丝压迫感,殷怀安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是不是要行个礼什么的,只是他对这个朝代的礼仪实在不清楚,最后还是学着刚才侍卫的样子一拱手,似像似不像地行了个礼:
“王爷。”
阎妄川抬手指了指一边:
“坐吧。”
殷怀安也没客气,不多时,车架就平稳地走了起来,本以为会很颠,倒是没想到还挺平稳,车底明显装了减震装置,殷怀安暗道这时代的人还挺懂得享受,他看向阎妄川,这人叫他上来不会就为了让他蹭个车吧?
空气静止的有点儿尴尬,明明还是牢里那个人,但是殷怀安就是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一会儿调整一下姿势,阎妄川抬眼:
“身下长钉子了?”
“没有,王爷是要送我回火离院吗?”
阎妄川看着他撑着坐起了身,抬手抽出了靠在车壁上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沓有些泛黄的图纸,推到了殷怀安的面前,开口出声:
“火离院是武帝爷设立的,意在革武兴械,强军之备,火离院不属兵部,直属陛下,火离院的每一位院正都穷尽毕生心血改良武械,你手里的这些图纸,就是自火离院成立日起送来北境的武械图纸。”
殷怀安明白阎妄川这是有心给他介绍火离院里的情况,免得他回去真的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他立刻低头去看,纸张新旧不一,应该是年份不同,细看右下角标着年号年月,他细看,里面有枪支,火炮,还有一些类似战车的设计,图纸画的非常详尽,不光有总体的设计,连部件的尺寸都有详细的标注。
他拿过一个看着像是最近的火炮设计图纸,目光似尺似的扫过图纸的炮身结构,力学分析的图像立刻刻画在了脑子里,简单的计算之后目光有些赞赏。
这火炮很原始,没有弹道修正功能,也没有远程化的设计,但是单就结构来说,也算及格,殷怀安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单手拿着图纸像是品评小学生作业一样给了个鼓励分:
“这画的还凑合啊。”
阎妄川黑沉沉的目光扫过了那双翘起来还抖着的腿:
“放下,成何体统。”
一句话,殷怀安脑子里的受力分析破了,瞬间回到现实,不爽地小声嘟囔一句:
“二郎腿都不让翘。”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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