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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会来勇毅侯府为燕临冠礼做主宾的,该不是什么阴险小人,可他说出这番话,却是能顺利摆平两边,轻易化解僵局,甚至陈明了个中利弊。
君王最忌讳的便是武将功高震主,勇毅侯府近年来功勋尚不算震主,可事涉勾结乱党之事,到底敏感。
若满朝文武都站在侯府这边,焉知不会害了侯府?
方才他们的行为已是过了。
若今日侥幸能度过此劫,当谨言慎行,不要反倒害了侯府才是。
萧远已打起了腹稿,只待回宫狠狠地告上勇毅侯府一状,对周遭兵士下令道:“把这座宅邸统统围起来,半个人也不许进出!”
说完话则看向沈芷衣。
他面上的怒意又涌上来,沉声道:“公主殿下该放人了吧?”
沈芷衣也不说话,把剑收了回来。
但萧烨一脑袋磕到地上差点磕傻了,膝盖又疼,却是自己起不来。
还是萧姝深深地看了姜雪宁一眼,才一摆手,叫左右伺候的人上前将人扶起。
围府的重兵重重把守了这座宅邸每个角落。
府里伺候的下人都面白如纸。
但萧远到底拿着圣旨返回宫中了。
厅堂内安静极了。
燕牧久久地望着谢危,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才将气概一震,咬牙朗声道:“既加冠,请谢先生为我儿赐字!”
赞者没见过这种场面,手脚发软动不了。
还是老管家反应快,立刻将一早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呈上,躬身到谢危面前:“请先生为世子赐字。”
燕临也看向了谢危。
姜雪宁的五指悄然紧握在袖中,连手腕上那一丝细细的疼都不大感觉得到了,忍不住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
宣纸平铺在漆盘内,由管家高举。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谢危身上。
他一手敛了宽大的袖袍,提笔而起,将落时,却停了好久,写了一个字,又停下来,最终竟然搁了笔,道:“世事难料,原定两字,如今只这一字,未尝不好。”
众人往那纸上一看——
字如龙蛇,都藏笔划间,乍一看无甚锋芒,细一品力道雄浑。
却只有一字,曰:回!
燕临,单字回。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可苍穹不是容身所,沧海方是心归处。
厄难度过,初心莫改!
是字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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