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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校尉大力地在我头上揉了一把,微笑起来,“虽然脾气坏,却也是一只有情有义的好猫嘛。”
她拎着我回到她的帐篷,和贺若戟一样大的帐子愣是被杂物、揉成一团的衣服和书卷乱糟糟地堆满,一眼看上去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她倒是如入无人之境轻松地走了进去,抬手一抹推开一堆书册就露出下面的被褥,把我放在上面以后就回到桌前一屁股坐下,翻出压在下面的一本书册,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算盘和一卷宣纸,聚精会神的对着拨弄半天又写写画画起来。
我安静地蜷缩着,不想再给任何人添任何麻烦了。
小兵们在夏校尉的帐子进进出出,粮草、药品、武器、车马全由她调度,我窝在她的帐子里也能听到大军的进度和状况,可惜我对他们这里的地理一点也不熟悉,什么“攻占xx”
、“转道xx”
、“于xx遇袭”
、“直取xx”
完全一头雾水,我只知道战事焦灼,双方有输有赢你进我退,总体来说优势在向我们倾斜。
她忙得快要飞起来,自然没有精力为我准备食物,她自己也经常想不起来吃饭,我就自己试着抓老鼠吃,沉睡的本能失败几次后就被彻底唤醒,没想到老鼠吃起来味道竟然意外地不错。
这次战·役不像之前两三天就结束的试探,双方似乎都下定决心发起总攻,虽然敌方在中途也有反扑短暂的占过上风,最终还是我方胜利,将胡马驱逐出关外。
在外十多天,贺若戟终于要回来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就忍不住激动地站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圈,夏校尉看我这么开心,而她的忙碌也暂时告一段落,就趁此机会凑过来摸我,因为我这几天一直拒绝着她的接近。
现在我也顾不上介意,巴巴地看着门外期待男人的身影到来,把我接回去。
当我隔着帐帘嗅到铭记在心的熟悉味道的时候,还没等他走进来我就扑了过去,正好被贺若戟接住紧紧抱在怀里,他一身风尘仆仆,铠甲和衣服上又多了许多刮痕、弯折和破损,眼下是一片浓浓的青黑,脸色憔悴,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汗水和血液的味道,眼神平静下却是波澜起伏,一把我抱在怀里就把脸埋进我后背的皮毛中,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
“多谢师姐替我照顾媳妇儿。”
他沉声说道。
“小事儿,”
夏校尉大方的挥挥手,“我还以为他很难带呢,谁知道竟然也乖得很,前几天忙得连我都顾不上吃饭,他竟然就学会抓耗子了呢。”
“恩。
那师姐,我回去了。”
贺若戟胡乱的点点头。
“行,你快回去休息吧。”
一回到他的帐篷我就往前一跃变回人形,刚转过身就被他搂着肩膀死死的压进怀里,用力地吻上我的双唇,舌尖探进我口中狂热的逡巡着,让我的腰顿时就软了下来,心因为膨胀的期待越跳越快,可是一部分的我仍有些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生怕这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所以我还是努力调动起自己仅剩的力气,挣扎着把他推开少许,唾液在我们分开的唇间拉出一道银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气喘吁吁的问道,倔强又期待的看着他。
贺若戟与我额头相触,灰色的眸子与我双目相接,就像带有魔力让我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只能迷醉的看着他。
他搂着我腰的手又紧了紧,到了几乎要让我感觉到疼痛的程度,低声说道:“前天我真的以为那把刀就要砍到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师父,也想起了你。
我想我自己真是傻,明明我也是心悦你的,却顾虑这顾虑那生生拒绝你,可谁知我竟然就要死了,我那时真是后悔走之前都不肯见你一面,狠心把你扔给师姐还想着再也不去接你。”
“可是老天还是没收走我的小命,我就知道他这是逼着我想通,连老天都叫我珍惜眼前人,听从自己的心。”
“所以媳妇儿,做我媳妇儿吧!”
贺若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气势万千的说道,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他一向坚定的眼神里藏着些许的不安与忐忑,紧贴着我的胸膛中那颗心脏和我的跳得同样剧烈,渐渐重叠成一个频率。
“恩!”
我用力的一点头,就被他迫不及待的吻再次夺取了呼吸,他把我抱起来摔在床上,我们的血液燃烧着,恨不得就这样和对方融化成一体,意乱情迷之中我抚上他上臂绑着的绷带,点点血迹随着我们的动作晕染出来,染红我的指尖,我混沌的大脑中突然闪过一抹心疼。
他抬手与我十指相扣,把我沾血的手指举到唇边含进嘴里,盈满深情的灰色眸子注视着我,让我呼吸都乱了一拍后,彻底丢盔弃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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