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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收,把匕首的套子,扔在桌椅上,“物归原主,王上保重,床上给你们了,正殿也让给你们了,臣妾另寻他地!”
我转身……南霁云眼中闪过落寞的神情……手中握着匕首怔怔的看着我的背影……
我每走一步,只觉得心又硬了一分……今日之事,又让我知道,心中千万不要有那么一丝的慈悲之心,不然…就连睡觉的一床,都会被别人夺了去……
白日……黑夜……哗啦啦的大雨仍在下着,天空一片漆黑…我望进院内,却见巫羡撑着伞给浅夏挡雨……
浅夏趴在地上的样子,依然是我被南霁云拽进屋时的样子……我转头望进主殿内,昔莲小心翼翼的撑着伞道:“娘娘!”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伸出颤抖的手,抹下那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把手指拿到眼帘前……
眼泪是苦的……谣传,人的心中苦了,眼泪是排苦的……哭多了,心就不苦了!
我全身又进了主殿,南霁云和姜颐和还在内殿之中……主殿地地上是昂贵的白蚕丝织成的毯子……
烛灯烧的旺盛,外面的雨,大的着实让人讨厌……
随手抄起烛灯,昔莲一个惊恐道:“娘娘,不妥,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食指竖起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小声的说道:“王上和颐夫人正在本宫的床上睡着了呢,你不要大声,吵醒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昔莲眼中蓄满泪水,摇着头,见她这个样子,我声音一沉:“滚出去,到门外候着!”
昔莲没有违背我的命令,半步一回头,我拿着烛灯点燃了帘幔,点燃了白蚕丝地毯子……
我把烛灯打翻在地,慢慢的退了出去,白蚕丝真不愧是南疆的国宝产出来的丝,易燃……
门外的侍卫,不敢造次,我缓慢地走下台阶,干了的衣裳,又变湿了,昔莲撑着伞的手都在抖动……
我淡淡的说道:“既然手抖,就离本宫远些……”
昔莲一愣,我走出她的伞下,来到浅夏面前,蹲在地上……
他就像一个水人一样,巫羡撑着伞,也是不顶用的…
双手捧着浅夏的脸,他的脸是冰凉的,望进他的眼中,低声道:“没事了,有我在,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不会让你心里恐惧的事情再次发生!”
南霁云知道浅夏在肃沁王府惨遭过什么样的遭遇,随口说出来的威胁,让浅夏心生恐惧……
是啊……浅夏的遭遇,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是一个帝王,总是会拿捏出人心里的软肋,来以此威胁……
“浅夏!”
他没有丝毫动静,我慢慢的跪在地下把他抱在怀里,大雨倾盆,我不知道顺着我脸颊流出来了,是眼泪还是雨水。
“没事了,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醒醒啊,你信我啊!”
心硬,坚硬又包了一层壳……
重复着这样的话……
主殿内,大火起,就算下着大雨,屋内的燃烧……雨水也淋不进去……
我在雨中轻晃着浅夏,浅声低唱:“你问……谁的相思长,有那长江长,大抵多过黄河水,因为黄河之水天上来……仰望星空,一如她,咫尺天涯,忘记了眼角的泪花,忘记曾经的情话,落笔轻提,道一声……你好,你好……你好吗?”
唱着唱着声音哽咽了,大雨磅礴有力,雨声应该我的低唱声……
目光所到之处,南霁云穿着里衣,抱着姜颐和从正殿跑出来,龇牙裂目……屋内的大火烧得吱吱作响……
大火中的热浪,逼着他往院子里站……
姜颐和在怀里婉转低声:“霁云哥哥,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呢?”
我的嘴里仍在歌唱,我的目光凶狠的看着他们……
南霁云望了一眼大火,转身又望着我,他头顶的雨伞倒是大的很,把他们两个都遮盖住……
巫羡行礼道:“王上,五爪下雨天焦躁不安,臣过来恳请娘娘去安抚一下五爪,没想到就看见娘娘跌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人……臣没有办法,只好举伞替娘娘挡雨……还望王上恕罪……”
南霁云抱着姜颐和移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不过一个阉人而已,皇后落地为坐,也不怕不雅观呢!”
我拍的浅夏,眼神上调,雨水落进眼睛里,眼睛变得涩涩的,口中还在低唱着:“你问,谁的相思长……有那长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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