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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慰自己,手压在不听话的心口上。
让自己静下来后,才积蓄点力气,慢慢站起身。
脚步移动起来,缓了缓气,走进了一家士多店,买了一小瓶雪碧,咕噜噜吞下一半,然后拿起电话就拨。
可刚拨了个1,后面的00还没开始,就停住了,心说这可以吗?光头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喊高如铁老师。
最主要的是,高如铁是知道光头撞了姐姐的,而如今他跟光头却走在一起。
问题就在这里:高如铁知道,或者已经参与,而如果报警……
他是高爱莲的弟弟,高爱莲是他的姐姐。
也就是说,车祸不是偶然,而应该是人为所致;是弟弟伙同他人,或者说雇佣他人?是弟弟要姐姐的命?或者是他人要高爱莲的命,被做弟弟的发现了,弟弟从中得到了好处,现故意窝藏罪犯?
能说不是、不像吗?
芳芳几近崩溃,她不能接受:从亲情的角度解释,怎么可能?弟弟怎么会害姐姐?即便因坐牢的事责怪姐姐和姐夫,也不能去害姐姐呀!
但是,亲情真能阻止犯罪?亲情真能熄灭报复的火焰吗?如果姐姐真是做过对不起弟弟的事,就像自己的弟弟做了对不起她、对不起大哥、对不起祖宗的事一样,自己不也在想,情愿弟弟死去,也不要他们的奸情继续——不是同样如此吗?
不!
不会!
不可能!
也不应该!
最终,她心力交瘁,于是偃旗息鼓。
也于是放弃了报警。
她的人生太过悲催,首先是沈紫,现在又是高如铁,生命中这两个男人都让她碰上了,她无力面对。
她努力支撑着虚脱的身子,慢慢移步到马路边,靠着公交站台坐着休息。
回去后要告诉大哥大姐吗?
姐夫如何处理小舅子?姐姐又怎样怒斥弟弟?
自己同样也是姐姐,不也没有处理弟弟——沈紫么?
人生太残忍啊!
我要如何办?我能如何办?
又——如何才能解脱?!
公交站台对着村口大楼,芳芳本想着坐一小会就离开,可这时,突然发现:一辆豪华的奔驰小车停在大楼前,同时,同一方向再稍远一点的地方,光头正往奔驰小车走去。
奔驰车驾驶室内的中年男子,也正看着光头朝自己走来。
中年男子身形魁梧,塞满整个驾驶室,他眼戴墨镜,显得神秘,同时也看不出脸型,但能感觉出不一般的气场,再结合座驾,气场又是增添多分。
光头上了气场男子的奔驰车。
车子从芳芳身边经过,一个摆尾时,她看到的是牛A牌照,而且那个身材魁梧的老板,怎么看怎么熟,怎么想怎么见过。
不多久,她想起来了,他曾经在法官大哥不在家时,寻上门来看过高老师,他是高老师的高中同学,如今是大老板。
对,他叫梁伟达,他还给过自己名片。
芳芳放下了,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且,当几天后,高如铁再次来看姐姐,在姐姐家吃午饭时,她还比平时多了几分热情。
收拾好桌上的杯盘狼藉,高如铁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要来帮她洗碗时,芳芳悄悄问:“下午不走吧?”
高如铁暧昧地说:“可以走,也可以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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