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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人来的时候,路空山和陈先生一刻不停地冲着对方翻白眼阴阳怪气,看热闹的苏锦被顾瑀不动声色地拉到了自己的旁边。
顾瑀想到山脚下滚落的山石,心惊过后半是无奈半是心头微软地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说:“不是说在家等我吗?怎么改主意了?”
苏锦眼睛盯着撸袖子吵架的两位老人家,一眼也不看顾瑀就开始撇嘴。
“因为我在家听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
顾瑀挑眉:“秘密?”
“对,秘密。”
耳边回想起王婶儿欲言又止的话,再看向满眼茫然的顾瑀,苏锦忍不住抱着胳膊叹气,招手示意顾瑀凑近些,压低了声音说:“我听陈先生的意思,你们似乎是被人为难了,是不是拿出来的证据不顶用,有人徇私了?”
顾瑀并不意外苏锦能猜到。
但是让他不解的是苏锦笃定的语气。
他唇角微抿了淡淡地嗯了一声,下一秒苏锦的眉梢就狠狠地飞了起来。
“难不成那事儿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听出顾瑀话中不解,苏锦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忍不住说:“顾瑀,你真的确定自己是顾家亲生的孩子吗?”
要都是亲生的,就算是父母偏心又怎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
顾老太手里捏着要命的东西,不拿来对付别人,专门拿来对付自己的亲儿子?
这是什么毛病?!
顾瑀还没接话,凑巧听到了这一句的陈先生就重重地哼了一声。
“亲生的?我看就是捡来的都没摊上他这种待遇!”
还不如个捡来的呢!
苏锦深以为然地用力点头,拍了拍顾瑀的胳膊正想说话,可谁知一转眼就看到门外慌慌张张地来了好几个人。
谢然为首站在前头,顺次往后站着几个中年男人。
这几人的打扮都透着一股雅致的书卷气,看着不打眼,可苏锦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谢然身上的衣裳料子不同寻常,还有他腰间那枚看起来不起眼的玉佩也绝非凡物。
谢然站定刚刚对着黑着脸坐在上首的路空山躬身行礼,腰板还没挺直,就听到苏锦用艳羡的口吻说:“哎呦,先生您穿的这是浮光锦吧?”
“浮光锦价高难得,一匹数金也很难买到,成色这样好的浮光锦更是罕见,您的眼光真好,只是……”
她为难地戳了戳手指,把困惑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在青城书院教书能赚这么多银子吗?”
“难怪,世人都说读书清高前程贵不可言,我没见到您之前还以为这是传闻,今日得见才知,传闻果然都是真的!
教书是真的能赚大钱!”
苏锦夸得真心实意,每一个字拎出来都是好的。
可拼在一起说出口,落入耳朵里却怎么都不是滋味。
特别是对谢然而言,当着路空山的面受了这么一番称赞,简直是字字扎心。
他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维持着风度解释说:“你看错了,这只是寻常衣料,并非是什么浮光锦。”
“那怎么可能?!”
苏锦好像是被人夺了饭碗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似的,忿忿地上前揪起他宽大的衣袖,抻开展在光下,指着上头流光溢彩的丝线掷地有声地说:“浮光锦遇光则流,纹理万千,就像是盛了一捧流光置于上方,这才得名为浮光锦。”
“您仔细瞧,就您穿着的这种不光是浮光锦,而且还是浮光锦中最上乘之物,否则哪儿有这么好的效果?”
“还有您这块玉佩,我看也不是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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