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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架子道:“不是荩翁提起,兄弟早在这里打算主意了。
无奈兄弟公事实在忙,一天到晚,竟其没有动笔的时候。”
余荩臣忙问:“甚么事一定要尧翁亲自动笔?”
赵大架子道:“就是荩翁得明保的那句话了。”
余荩臣一听“明保”
二字,正是他心上最为关切之事,不禁眉飞色舞,仔细一想,又怕赵大架子拿他看轻,立刻又做出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柔声下气的说道:“这都是大帅的恩典,尧翁的栽培!”
赵大架子道:“岂敢!
不过制军既有这个意思,我们做朋友的人,那里不替朋友帮句忙。
说也好笑,前几天是兄弟催制军,这两天反了过来,倒是他催兄弟。”
余荩臣道:“催甚么?”
赵大架子道:“起先是制军虽然有了保举荩翁的意思,一直没有定规,是兄弟天天追着他问,同他说道:"
像余某人这样人,真要算是江南第一个出色人员;大帅既有恩典给他,折子可在早些进去,将来朝廷或者有什么恩典,也好叫他及早自效。
"
制军听了兄弟的话,果然答应了,就立逼着兄弟替他起稿子。
这两天兄弟一来因为事情忙,没有工夫动笔,二来,怎么保举法子,下个什么考语,也得商量商量。”
余荩臣道:“正为这件事,兄弟要过来求教。
承尧翁的吹嘘,又顺尧翁替兄弟上劲,真正感激得很!
但是还望你尧翁成全到底,考语下得体面些,那就是感之不尽!”
说罢,特地离位,深深一揖,又说得一句道:“全仗大力!”
赵大架子两手捧着水烟袋,赶忙拱手还礼,却一面说道:“自家兄弟,说那里话来!
今天既是荩翁提起,我们都是自己人,荩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兄弟无不遵办。
照样写了上去,制军看了,也不好挑剔什么。”
余荩臣道:“这是尧翁的格外成全,兄弟何敢妄参末议。
而且又是自己的事,天下断无自称自赞的道理,只得仍请尧翁先生主裁。”
赵大架子听了他这一路恭维,心上着实高兴。
原想立刻就替他起稿,可以卖弄他的权力;无奈吃过了饭没有过瘾,霎时烟瘾上来,坐立不安,十分难过,便道:“你我不是外人,你来,我念你写,写了出来,彼此商议。”
其时余荩臣还不肯写,后来又被赵大架子再三的相催,说:“你我自家人,有什么怕人的。
不是说句大话,现在南京城里,除了你我,余人都不在咱眼里!
我念你写,这不同我写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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