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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吴蔚疯玩了一早晨,绣娘心中的阴霾和不安被驱散了大半,这样童趣的事情,在绣娘的记忆中屈指可数。
吃过早饭,张水生出门办事,柳一娘子和刘老夫人开始洗全家的被褥,衣裳,打扫屋子院子,再有十天就要过年了,不管是穷过还是富过都要讲究个干干净净,绣娘和吴蔚是客人,自然是不用做这些的,只需要在西屋待着就好。
往年的这个时候,是绣娘一年当中最忙碌的时候,有条件的街坊邻居会送来布匹请绣娘帮忙做过年的新衣裳,除此之外绣娘还要喂鸡,喂猪,打扫牛棚,做一日三餐,帮着娘亲一起打扫家里,清洗被褥,从早上睁开眼睛一直忙到半夜,点着油灯给人家做衣裳,直到除夕那天下午才能轻松一些。
忙碌了一年的庄稼人在临近过年这几天大都是不干活的,要好好休息,绣娘的母亲还要赶集,采买过年要用的东西,家里所有的重担便几乎都落在了绣娘的身上。
而分家出来的第一年,绣娘正享受着从未有过的闲适。
吴蔚和绣娘靠着堆在墙角的被褥上,腿上盖着柳一娘子给的小薄被子,挨在一起。
吴蔚单手捧着张成给的杂记另一只手的食指不住略过自己读过的部分,绣娘在一旁听着,看着。
吴蔚倒是没指望如此就能教会绣娘认字,只是想借此机会让绣娘过过眼,熟悉熟悉字形即可。
这本书里记载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民间的风俗,还有一些野史,绣娘听得津津有味,吴蔚也对这个时空有了更具体的了解。
读了几章,吴蔚提出教绣娘认字,一人又取来文房四宝,拿了些剩下的红纸铺到桌上,吴蔚先教了绣娘握笔的方法,纠正了一下绣娘的手势,然后便在纸上写了一到十,这十个字。
除了“四五六七”
外,剩下的几个字绣娘都是认识的,用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四个字也认识了,吴蔚让绣娘一边读一边写,一个字写了十遍,写“一一三”
和“十”
还尚可,另外几个字却被绣娘几乎写成了一团墨迹,看着自己写的东西,绣娘的脸霎时红了个彻底,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想要用袖子擦又猛然停住了,想要用手挡又知道挡不住。
吴蔚从未见过绣娘如此羞赧的表情,连忙说道“哎呀,怪我怪我是我教的不对”
“对不起。”
“不是,这件事儿真的怪我,你等着啊,我马上回来”
吴蔚穿鞋下地快步走了出去,不禁懊恼绣娘从来没握过笔,自己怎么能用教现代孩子的方式去教绣娘呢硬笔和软笔本身就不是同一个启蒙方式,用毛笔写字还注重一个力道,稍有不慎就会写会的,你也别总上吊,上吊的大年下的,多不吉利啊。”
柳一娘子激动得半宿没睡着也起来晚了,等她穿戴好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吴蔚和绣娘已经把院子给打扫好了,用积雪在院子里堆了两个雪人,吴蔚找到了一些小石子和树枝给雪人做了眼睛和手,两个人的脸颊和双手冻得通红,却笑的很开心。
柳一娘子也被这样快乐的一幕所感染,站在原地注视了片刻才招呼道“大冷的天在外面疯,快回屋,我去做饭了。”
吴蔚这才拉着绣娘的小手,俩人高高兴兴进去暖和去了。
和吴蔚疯玩了一早晨,绣娘心中的阴霾和不安被驱散了大半,这样童趣的事情,在绣娘的记忆中屈指可数。
吃过早饭,张水生出门办事,柳一娘子和刘老夫人开始洗全家的被褥,衣裳,打扫屋子院子,再有即考了一下听写,绣娘全部都写对了,吴蔚还特意观察了一下绣娘的笔顺问题,发现就连笔顺都没有错。
吴蔚很惊喜,难怪绣娘的女红可以做到如此程度,吴蔚在绣娘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专研的劲头。
吴蔚本想今天的课程就到这儿,但看着绣娘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便又教了她“东南西北”
四个字。
就这样,吴蔚和绣娘一对一的小课堂在刘家的西屋开课了,别看绣娘已经十九岁了,求知欲和记忆力跟小孩子差不多,吴蔚小课堂一直进行到腊月一十七当天,绣娘共学会了一百多个基础常用字和一首飞雪,掌握的非常踏实,怎么考都不会错的那种。
后来,吴蔚偶然间从柳一娘子的口中得知自从吴蔚教绣娘认字以来,绣娘每天下午放学后和清晨天刚亮的时候,绣娘都会跑到院子外面找一截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的。
吴蔚不禁感叹绣娘要是生在蓝星,以她的勤恳和专研一定能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
腊月一十八,新年的气氛愈加浓厚,富庶的人家已经开始杀年猪了,张水生有一膀子力气,人又实在,街坊邻里有个杀猪宰羊的活儿都请他过去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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