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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更是心酸。
但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跟老头凄凄然地互相取暖,只能迫使自己变得像一块坚冰,才能完成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便故作随意地问:“您儿子呢?”
“在外地。
花城。”
因为说谎,高老头偏过头去,不敢看韩风。
“过节没回来看您?”
仍问得轻言细语。
但这之中,他故意把打印的照片露出来,让老人看见。
老人好像看清了一点,脸色一变。
不过,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直了直身子说:“我么事都冇看见。”
韩风终于没能忍住,走向病床,将打印彩纸往床头一甩,怒道:“还跟我装!
不说实话就是犯罪!
包庇罪!
再进去就是逮捕,不是拘留!”
老高眼睛闭上,一缩脖子,又立刻睁开眼,畏缩地伸出颤巍巍的手,捡起床头的纸,瞪眼看清,顿时懵逼了。
可仍然瘦狗拉硬屎一般,将纸张一甩,身子滑下被窝,眼睛闭起来,一言不发地装疯卖傻起来。
两侧病床上的人都侧目而视。
韩警官在病床前足足站了一分钟,然后对只剩半个头在被窝外的老人说:
“别装了,您跟我出来吧!”
说着,捡起地上的照片出了病房。
刚检测出霍乱阳性的那会,大家草木皆兵,为老人担心也担心他成为毒王,将他隔离在单间里,但经过一阵时间的观察,尤其是经历了看守所之变后,就都不再为他担心了,反而将他放入普通的病房,说不好听点,大有看他如何自生自灭的架势。
两分钟后,高鸿翔垂头丧气地走到韩警官的身边。
韩风这时,似乎才觉得,他是不是真病了。
老高又走近几步,身子靠上墙角的茶炉,声音像刚刚抢救过来的高危病人一样说道:“我不是要跟政府作对,我本来就是党性很强的人。
摊上这个儿子,把自己的姐姐害死,我能原谅他吗?”
此时老高的话特像北方口音,估计早年是南下干部。
以前多次,听他普通话还算标准,估计此时,心已刺痛,想努力回归“自然”
吧。
韩风拿出录音笔,晃了晃:“继续吧。”
老人慢腾腾地讲出经过:
他是节中八号回来的,七号,老婆子住院了,立光也住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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