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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紫本就是疯子,你让他一个人去完成不好吗?即便真要替妈妈报仇的话。”
“不!”
沈芳芳把李荭的头轻轻推了推,让自己的脸完全对着劳餮和张英的眼睛道:“正义可以迟到,但我不能缺席!”
见三人都在咀嚼她刚才的这句话,又道:“这是高老师的小说《特区爱情保卫战》里的一句,我一直记着。
可惜,除了甄诚这个伪君子外,其他的我没有做到,失败了,害死了无辜的人,我该死!”
当李荭平稳地坐好,芳芳仍然像劳警官第一次在办公室造访她时所表现的一般优雅时,劳餮道:“尽管我很同情你,但——其实十五年前,你就作好了死的准备。
你明明知道梁伟达雇佣了樊纲,要在那天夜里杀人灭口,可你却任其发展,让杀人成为事实,虽然你下定了自己必死的决心,但你却间接地杀害了高老师……”
李荭吃惊,突然怒目劳餮,大声地呵斥道:“劳警官,可能吗?你又在胡说八道!”
劳餮的嘴合上,屏住呼吸,目光射向沈芳芳,仿佛说:你该回答你的亲人的问题,还我清白了。
芳芳不看李荭,点头淡然道:“荭荭,是真的。
我一个四肢健全的人都作好了死的准备,又何况是你妈,她下身瘫痪,深陷在畸形的情感里,活着意义不大。
可谁知,老天爷不让我死,还要折磨我十五年……”
张英接着沈芳芳的话道:“因此这十五年里,你生活在愧疚和痛苦中,同时又让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到最后结出恶果。”
李荭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起,想发给芳芳姐,又于心不忍,一时不知如何发泄,于是顺手将身边的金鱼缸用力一脚,顿时“咵啦”
一声,鱼缸砸向地板,缸中的水流满地面,两条红色的鲤鱼在地板上挣扎。
三人都不吃惊,既不制止,也不对生命尽头的鲤鱼表示怜悯。
此时的芳芳更是冷酷。
她带着蔑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鱼,就像十五年前作出了自己死去,也让高爱莲跟着自己死去,作出了那种冷酷的决定的时候一样。
然后稍稍侧头,看着劳餮胸前的警号(她不敢将目光再往上移)问:“劳警官,您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劳餮咧嘴想作出一个宽慰对方的微笑,但终究没有笑出来,而仅是动了动嘴角,说:
“我去你的办公室,看你给每一个买花的顾客送一小包桂苓甘露饮,当时问你,你说那是梅桂花梅总给你的,是她们公司的新产品。
可后来我翻阅甄社长编辑的那本吹嘘美乐美公司和梅桂花的书籍时,发现里面有一篇文章讲到梅总研制的甘露饮还在三峡当地试销,并没有进入猫城市场,而你却在猫城市场免费大肆发放,这让我警觉。
“于是打电话问梅总,她告诉我,她并没有给你预防霍乱方面的产品。
你那些产品应该是直接从三峡老家发货来的。
于是就有了调查你近期的行程的想法。
论说,网络时代,电商平台多如牛毛,无论你从哪里进货,并不需要人往当地。
但我就是多了个心眼,查了你去三峡没有。
后来发现,你在李立光法官十月四号去牛城的时候,你五号就坐飞机到了重庆,然后五号晚上你从重庆坐动车到三峡,在三峡住两晚,七号的上午又坐动车进了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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