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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福荣有模有样地给她请安后,因为此地不宜久留,免了寒喧,直截了当道:“郡主殿下,令妹如今和你养母被囚在城外的牢狱里,听说,过几天才会判下来,我问了个相熟的官差,说是这种情况,令妹多数会判骑木马游街,您养母和另一个姑娘或斩首或是流放,恐怕这一次,她们都在劫难逃,因为审案的是高大人,有银子也是打点不了。”
周以睛瞳孔凝缩剧动,尽管这结果已在她估计之内,但听了“骑木马游街”
五字,心头恸起一股强烈的悲伤,绞着柔肠寸寸千千结,结结痛断肠。
良久,待心情慢慢平复后,方淡淡开口:“蔡掌柜能不能烦你打点一下,让本郡主和妹妹见上一面。”
蔡福荣眉头深锁,凝了半响,摇首道:“这恐怕帮不上忙,郡主,您也知道,别的重案犯您要见,还能打点打点,可这事闹得太大了,恐怕谁也不敢拿高大人亲审的案子动手。”
“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蔡掌柜,您是西凌的商人,本郡主毕竟是初来乍道,还是希望能够仰仗您。”
蔡福荣不解,“郡主,恕在下直言,您为何不去找驿馆的官差商量,或许,他们可以给您指条路。”
周以晴是有苦诉不出,这一路下来,走走停停,途中,自然也曾下榻驿馆,她本以为,凭她执东越帝王的文碟,怎么说也会让驿馆的官差以礼相待,谁知道,这些人对她爱理不理,除了给她们按规格备好厢房和膳食外,其它之事,一问三不知,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后来,她慢慢琢磨出味道,原来,当年新帝兰天赐还是太子时,曾在东越失踪半年,被救回来时,奄奄一息,震惊整个西凌。
兰亭震怒,为此还关闭两国一切往来,包括民间商贸也全部停止。
后来,事隔多年,在两国边境商人的推动下,才慢慢恢复通商,两国的普通百姓的敌意也渐渐淡化,甚至,随着这两年商贸的频繁,变得友好。
但两国朝庭官员之间漠视却延席了下来。
现在,她来到天子脚下,虽然礼部官员依照礼制给她们一行人安排了驿馆,却不曾派官员出城接应,凭这点就可以看出,西凌官差对她的到来是抱着敷衍的态度。
而她带来的六个死卫,虽然个个武功高强,却不是打探消息的能手。
就如,你让一个渔民去杀猪,添乱不说,还有可能延误了时间。
蔡氏的兄长就不同,在西凌开了这么多年的金铺,怎么说也有自已的人脉,托他去办,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
周以晴莞尔一笑,她知道与这对兄妹,是不能说门面话,还是直接以利相诱,便道:“本郡主不信,重赏之下没有勇夫?蔡掌柜,您帮帮忙,本郡主就这么一个妹妹。”
蔡福荣一怔,刚要开口,蔡氏已然接了话,“既然大家有缘坐在这里,哥,您就不能不管。
何况,郡主到底是女儿家,要打点这些也不方便,哥,您就多多费心。”
周以晴适时从怀里拿出银票,“蔡掌柜,你要打点人也是要银子,先付一部分酒水钱,以后,您还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便是,银子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蔡氏眼尖,一看竟是一千两银子,急忙递了个眼色给兄长。
蔡福荣知道,托关系找人打通狱卒,安排囚犯和家属见上一面,两百两银子足够解决,想不到这东越的郡主出手这么大方,当下不再犹豫,接了过去。
蔡福荣拿了银子,在丫鬟的领路下,到了苑子的后门,之前领她进来的婆子还守在那,蔡福荣便随手打赏了她一两银子,喜得婆子连连谢恩。
出了谢府的后门,蔡福荣嘴里的小调就得意地哼上了,可没想到,刚走几步,身后便被一个人猛踹了一脚,他身体失去重心,摔了个狗啃食。
刚要破口大骂,也不知什么东西“砸”
了下,只听“咯嚓”
一声,瞬时,右腿腿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豆大一汗霎时从脸上分泌出来。
一个黑衣蒙面人,右腿膝盖同时抵上了他的胸膛,冷哼道:“敢叫,小爷把你舌头拨出来。”
蔡福荣只道是遇到打劫,忍痛想求饶,那人冷声道:“听着,周玉苏的事你敢插手,小爷逮你一次打断你骨头一次,记住了?”
蔡福荣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
黑衣人身体一跃,跳到了围墙之上,接着几个掠身,就消失在后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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