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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木屋,昏黄的灯火,肮脏的地上斜躺着一男一女。
女人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刀伤无数,半阖双眼,佝偻着,微微抽搐。
她胸口处的伤尤其严重,前襟上的血渍尚未干涸,又被新涌出的血液浸透。
而那男人被踢到一边,乍一看毫无血迹,并不如那女人严重,但是身上沾满泥灰。
他一条腿不自然地向外折起,呈一个诡异的姿势,显然是伤了筋骨。
裘老四对此很满意,恶狠狠地唾了一口,“呸,老子改变主意了,鹤顶红给你们真是浪费了,老子要你们生不如死,都给我等着!”
一脚踩在苏幕遮腿上,苏幕遮一声闷哼,霎时,汗珠就顺着他额头滚了下来。
“嘶!”
裘老四因动作牵动了伤口,骂道,“格老子的,要不是今日人手不足,老子非好好收拾你们!
臭娘们儿你等着,等老子包扎了伤口就来好好伺候你!”
说完,捂着肩上的伤口就往外走。
裘老四走到门外似乎又想起什么,他看了眼门口拴着的大狗,将短剑往远处一扔,冷笑道,“别想着逃,这恶狗可不是一般地狗,乃是凶悍出了名的藩狗。
这小姑娘现在这样子,别说跑,就是动一下,估计都会要小命!”
话落,哈哈一笑,连门也不关就匆匆离去。
于是,冷寂月光照射下的门外,只剩一头高大结实的獒犬。
它两只眼睛下吊着,朝屋里流着哈喇子,喉咙里嗬嗬有声。
“阿四?”
苏幕遮勉强爬起来,才挪到阿四身边,腿一软,又倒了下来。
“阿四你如何了?”
阿四嘤咛一声,睁开眼睛虚弱道,“还没死。”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的确是我莽撞了,不该毫无安排就跳进这陷阱的。”
苏幕遮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丹药,看也不看就塞进了阿四嘴里,又利落地撕下里衣,简单地为她包扎胸口的伤口。
阿四缓过一口气,努力抬起头看着门口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想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裘老四真够自信的,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有这个自信也不奇怪,这藩狗的确非同寻常。
别说我们两个半死不活受了重伤,就算完好也没有把握能空手制住它,更何况深夜寂静,动静稍大他们便能发现我们的异动,要逃出去,太难了!”
阿四咬咬牙,不死心道,“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等裘老四包扎了伤口回来,我们两个都活不了。
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拼一拼!”
苏幕遮面色沉重,“我有个办法,”
他看着阿四的眼睛,“但也只能试一试,看运气了!
裘老四暂时不会过来,听他的口气附近应该也没有其他多余人手。
这里只有门这个出口,也只有一条藩狗看着,我们想办法把藩狗引进来,然后用链子将它绕在门栓上,弄死它!”
话毕,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下门口那头神气的藩狗,犯难了。
问题来了,用什么引,怎么弄死它?阿四连动都动不了,苏幕遮别说受了重伤,就算没受伤,也未必斗得过这条训练有素的藩狗。
更要命的是,短剑被裘老四扔到了门外,他们俩连武器都没有。
这藩狗又称獒犬,民间有“一獒犬抵九狼”
之说,最是勇猛善斗,孤傲凶狠。
门口这头一看就是精心豢养,它眼睛炯炯有神,在夜色中闪着凶恶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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