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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你以为坏人都把坏写在脸上?”
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何寒拿起桌上的抹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木桌,确定四下无人偷听,才继续道:“醉红楼早就该端掉的,只是主子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挑亲王回封地之后动手罢了,要不那醉红楼,早就没了。”
“原来如此……”
虽然打心眼里还是不太相信这事,但叶小清没再问,只点了点头,“怪不得那美人儿来王府了,她是奕安的人啊。”
说着,她又有些疑惑,“可是看她也不像个会武功的,柔柔弱弱的,居然能担这种大事。”
“做眼线都能做到名动四方,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得小心应付才行。”
何寒停了手里的活,话语间有些担忧,“有时候,女子比男子好用,用得好了,女人可是一把刀,捅谁谁死。”
她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叶小清,知道她脑中此时一定是糨糊一般搅不动想不明白,不由得嗤笑一声,“本来还想把你当成一把刀的,如今看来,锄头都算不上。”
虽然不知道何寒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叶小清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些话明明就是在嫌弃她,且将她贬低得一文不值,她立马不乐意了,夺了抹布朝着何寒便扔了过去,“我怎么了?我也很好!”
那块抹布没什么攻击力,何寒一侧身便接住了,眼中轻视神色愈盛,“有空打我,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应对那位美人儿。”
一提及这事,叶小清立马蔫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阮烟然在王府的住处居然就在拂柳榭南面的小院中,与这里只隔着一处莲池与水榭。
站在拂柳榭门前向南望,有时都能看到那袭素衣,而且每到清晨时分,还能看到美人儿在水榭中焚着香,拨弄古琴琴弦,迎着稀薄的阳光弹奏一曲。
别人花银子都听不到的曲子,叶小清每天一大早便能听到,伴随着鸟儿的鸣叫,古琴下似有金石之声,淙淙铮铮甚是好听,就是扰人清梦一些,她都无法睡到日上三竿。
这都不是近些时候的重点,重点是,孟奕安居然没有依约在第五日回来魍。
其实,在路上多耽搁几天也是正常的,毕竟丹州水害,有些路不好走,多多少少会浪费一些时间,可等到了第十日,他还是没有回来,甚至没有派人回来送口信。
本来叶小清是很沉得住气的,但某一日忽然听得几个下人围在一起说悄悄话,她凑上前去听,听了才知道,原来第一次派去丹州打探消息的人在一个村落中遭遇了水害,被山上滚下来的泥压在山下,好端端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彼时,她正吃着糖葫芦,听着听着便吃不下去了,剩下的糖葫芦也扔到了一边,脑中不受控制的想着从山顶汹涌而来的泥水,将孟奕安卷进了泥水中,白衣被污浊的水吞没……
思至此,她一个激灵,立马转身回了拂柳榭。
一想到孟奕安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叶小清的心里就有些不得劲,也说不出是怎么不得劲,就是有些坐立难安,一小会儿都待不住。
水害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命,王府中管事的还没急,她已经待不住了,回了拂柳榭便收拾包裹,若不是何寒拦着,她一早就传唤马车启程去丹州了。
孟奕安临走前,曾交待王府管事好生照料她,这回她一意孤行要去丹州,态度强硬,可让管事愁破了脑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更不能将她关起来,末了拗不过她,只能去寻了马车备了一些干粮,以保证她路上衣食无忧。
其实这次去丹州,最不同意的便数何寒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永昌,随着日头推移,夜色渐深,颠簸的马车中,叶小清怀抱着包裹,偷偷瞧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面色不善的何寒,心里暗自打鼓。
依着何寒的性子,兴许得骂她一顿,正当她寻思着的时候,何寒忽然看了她一眼,开了口:“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情况下,说这种话的言下之意就是管他当讲不当讲我必须得说,叶小清心里明白,若她现在有胆子说不当讲,那何寒立马得打死她,所以她连忙点了点头:“你说。”
“其实永昌王此次,还是客死他乡比较好。”
何寒拽开头上精致繁复的发髻,拿起发带将头发在脑后随意一绑,“这样你的任务不就算是完成了?”
叶小清也曾经想过,孟奕安若是回不来,她便可以回江宁去,再回到山寨做那个无拘无束的山大王,再也不掺和朝堂的事。
可他若是真的死在丹州,只要这么一想,她心里就会很难受,虽然裴江的功夫数一数二,在他身边可以护他周全,但她就是想去丹州亲眼看看,至少心里有个底,而且她会武功,怎么着也吃不了亏。
她与孟奕安没有深仇大恨,况且他对她又这么好,相处了这些日子,她早就把他当做朋友了。
此番他兴许是有难,她怎么可以不去帮?华阳寨一向是最为讲道义,而且她还是寨主,自然是要起表率作用才是。
叶小清十分笃定,“不管他有没有事,这趟我必须得去。”
她伸着脖子望着马车帘外的夜色,“你就别说我了,你本不想去丹州,还盼着奕安死,如今不也陪着我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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