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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沉默之后,梅亭竹道,“也就是说,你只有拳脚功夫?”
安久闭目靠在车壁上,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若非她到了这个连十来岁孩子都有内力的地方,事事需谨慎,绝对不会这么给面子的搭理他们。
“踢了铁板吧!”
梅亭瑗嘲讽完梅亭竹,又关切的问梅亭君,“大哥,你的伤怎样了?”
上次梅亭瑗从义庄屋里冲出来并未跑远,而是蹲在廊下呕吐,于是将屋里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梅亭君替她说话被副使刺伤,她那立刻便原谅了他在乱坟岗弃她不顾的事情,但对梅亭竹的怨怼更多了。
梅亭君叹息,“无大碍。”
梅亭瑗愤愤道,“真是不公平,凭什么梅如剑腿伤了便可以不参加,你却要带伤上阵!”
顾惊鸿的剑法出神入化,那一剑刺的不深,切口极小且避开了要害,当时在义庄立即止了血,回府之后又有启长老亲自医治,除了动手臂的时候剧痛之外根本不会危及性命。
梅亭春忧心忡忡:一个没有内力,两个四阶,一个受了伤,只有梅亭竹很正常!
果然像神策副使说的那样,处境不容乐观啊!
车厢里陷入安静,五个人都靠着车壁闭眼休息,然而真正心如止水的人恐怕只有安久一个。
两个半时辰之后,马车缓缓停住。
梅亭君等人立即睁开眼睛。
“诸位先在车内,到时间再下来。”
暗卫提醒道。
梅亭瑗忍不住把车窗拨开一点。
透过窄窄的缝隙,她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竟然全是马车!
“这么多!”
梅亭瑗低声道。
梅亭春亦凑过去,看罢倒吸了口冷气,“少说得有四五十辆吧?”
梅亭君也看了几眼,见没有一个人下车,便道,“趁着还有时间不如睡一会儿,等到试炼开始恐怕没有时间休息了。”
梅亭竹睁眼,看了看安久。
其他三个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这人竟然呼吸均匀平缓,竟然睡着了!
“睡吧。”
梅亭君道。
几人往后靠了靠,闭眼休息。
约莫过了两刻,外面蓦然响起鹰啼之声。
安久耳朵微动,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陆陆续续下了马车。
梅府的暗卫道,“诸位覆面下车吧。”
五人闻声从怀里掏出黑色面罩将整个头部包起来,又扯起黑色斗篷上的大帽兜再遮一层。
安久坐在车门处,第一个下了车。
刺骨的寒风卷着积雪袭面而来,安久紧紧拢住斗篷,开始观察四周。
这是密林中的一片空地,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因此可见度还算可以。
暗夜的雪地里反射出灰灰的蓝白光线,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玄衣,站在雪地里十分突出,安久目测一下,大约有八十余人。
每个家族出五人,也就是说今日参加试炼的家族有一百六十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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