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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人已经身处病房中,空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一双手腕缠满了纱布,脏腑处隐隐做痛,病床前趴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散在雪白的被单上,安静沉睡。
纪望冷漠地看着床头的祁薄言好一会,忽然伸手抓住这人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
过大的动作牵连到了他的伤处,纪望把疼痛强压下去,手上力道不减:“谁让你在这里的。”
被粗暴的拉扯惊醒的祁薄言惶然睁开眼,他看起来比纪望还像病人,纪望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总归时间不长。
可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祁薄言眼眶凹陷青黑,被殴打的伤处没有处理,已经肿胀到半边脸颊都扭曲的程度,真是一张难看的脸。
看起来祁薄言才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审讯的犯人。
纪望的手慢慢施力,祁薄言蹙眉忍着,没让纪望松手,而是小声说:“你肋骨裂了,医生说你不能有太大的动作。”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现在身体要紧,先躺下好不好。”
祁薄言轻声哄,慢声劝,纪望猛地松开手,像甩开垃圾一样,挥开祁薄言的发。
几根断发缠在了他的指间,足以证明他刚才有多暴力。
纪望确实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可是比起身体上的,他更无法忍受现在还敢出现在他床前的罪魁祸首。
“滚吧,在我动手之前。”
纪望疲倦道。
祁薄言的手指落在了他胳膊上,那里遍布淤青,叫人几乎都不敢触碰,他颤声道:“对不起,我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出气,那些对你动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祁薄言眼神阴郁,语气凶狠。
纪望几乎要笑出来,那最该不能放过的是祁薄言他自己,何况纪望得有多蠢,才会到现在还敢相信祁薄言。
他睁开了全是血丝的眼:“怎么?发现不能再玩弄我了,觉得很可惜?”
“也对,毕竟一个贱得愿意被人上的alpha太少有了。”
他的言语充满了不在乎与自鄙。
祁薄言眼眶红了:“你不贱,不要这么说自己。
都是我的错,哥哥你打我吧,我一定不会躲。”
纪望呼吸急促:“你滚吧,算我求你了。”
“这段时间就当我蠢,我被你骗也骗了,玩都玩了,现在玩不下去了,你就该识相点离开我的生活。”
祁薄言握住了纪望的手:“我没有玩你,都是任燃故意把你带到这个包厢!
他……”
啪的一声,祁薄言的话断在了嘴巴里,纪望一耳光的力道不重,可足够让祁薄言疼。
纪望哑声道:“都到现在了,你还敢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他像是第一次才看清这个人,当深爱的滤镜褪去,这人的所有缺点和负面才暴露眼前:“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他大感荒唐的语气,让祁薄言身体直颤:“我说了,在包厢那些话都不是我的真心,我怎么可能把你让给其他人。”
纪望头疼欲裂:“是啊,因为他们不知道你是个该死的alpha,就像狗一样,被尿过的地盘,谁都别想来踏一脚。”
“祁薄言,那不叫爱,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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