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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慢行到城门处,蔚凌云果见叶婉正等着他,赶上前两步,笑道:“阿婉倒是『性』急,看看城中百姓们各自忙碌的景象,也很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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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叶婉无奈地笑了笑,那些贫苦百姓们每天挣扎求生,为的也不过是一日三餐,哪里有趣了?不过现在却不是说这个时候,待有空了还是带他去那些贫民窟看看罢,让他好好体会体会百姓们生活是有多么不容易。
“凌云可算是来了。
瞧见那边的那棵歪脖子树了么?咱们就以那为终点如何?”
叶婉指着目测一里多远的一棵树,跃跃欲试地看着蔚凌云。
“好。
那便开始罢。”
蔚凌云向着远处眺望了几眼,一口应下了。
待蔚凌云准备好了,叶婉轻喝一声“驾”
,率先驱使着马儿奔了出去。
蔚凌云也不甘落后,几乎在同时,挥舞着马鞭打马追了上去。
带着草木香气的山风扑在脸上,驱走了夏日的炎热,蔚凌云只觉精神十分振奋,从未体验过的自由畅快之感让他的心似乎都飞了起来,高大的林木飞快地倒退着,短短一里多的路程,好似转眼间就结束了,蔚凌云与叶婉几乎是同时到达终点。
“阿婉的骑术不错嘛。”
蔚凌云爽朗地大笑着,勒着马缰兜了个小圈子,满眼愉悦地看着叶婉。
叶婉与蔚凌云相识以来,见过他云淡风轻的淡笑、满是算计的假笑,还极少见到他这般开怀地畅笑,觉得还是这样的蔚凌云最为真实鲜活,也跟着笑道:“凌云也不错嘛。”
她是真的没想到,蔚凌云身为太子,平日要学习文韬武略、要学着办差参与国家政事,时不常地还要费心思收拾那些不开眼的朝臣,竟还有闲暇练习骑术,真真可说是全才了。
“不过是小道罢了。”
蔚凌云谦逊地笑着,转而与叶婉一道策马缓行,说起了今早之事:“这个泽城知府许隆,看他的言行,这个贪腐的罪名怕是跑不了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许家既是能与刘家抗衡而不落下风,想来也是巨富之家了,缘何还要贪墨这点税赋银子呢?”
“谁还会嫌银子咬手怎的?”
叶婉讥讽一笑,人不都是这样么?有了十两想百两、有了百两又想要千两,就算是花用不了那么多,也得都落进了自己的口袋才甘心。
这话虽让人心中有些不舒服,蔚凌云却也知叶婉说的是大实话,叹口气道:“先前我和父皇还商量着,慢慢放宽对商人的束缚,将来也不再限制官员是否商贾出身,这样看来却是不妥的。”
商人本就对金钱有着近乎天生的贪婪,再给了他们权力,岂不是会更加剧了贪墨之风。
“也不能这样以偏概全。
不过这些事还不急,以后再慢慢商量罢。
拿掉许隆,你想好由谁接任泽城知府之位了么?”
蔚凌云沉『吟』片刻,道:“待查实了罪证,上禀给父皇定夺好了。”
他是实锤的下一任皇帝不假,但现在还只是太子,这些事可不好越俎代庖,不然引起了父皇的疑心不满,想换一个人上来也不是难事,他那几个兄弟,甭管年纪大可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个位置呢。
看到蔚凌云这个时候也能保持头脑清醒,叶婉便放下心来。
二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不多时就到了小西村。
这时的小西村与当年已经大不相同,村中大半都换上了青砖大瓦房,村民的衣着也光鲜不少,不再是补丁摞着补丁的样子,看来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这都要归功于叶婉,三年前叶婉在小西山脚下开了一个养殖场,雇的工人全是小西村的村民,再者那两块位于小西村的田地,收的佃租也不甚高,勤快些的村民们在短短一二年间就都过上了好日子。
三个一堆两个一伙地下地去干活的村民们,见一群陌生人骑马进到村子,便都好奇地望了过来,这几年里,叶婉也来过小西村几次,虽说她面貌长开了些,依稀还有些当年的影子,村民们端详了两眼,就有人认出了叶婉,忙热情地迎上来,一个身穿灰布衣、头上包着一块头巾的大娘一拍大腿笑道:“诶呀!
这不是叶东家么?快快,去请里正过来,就说叶东家来啦。”
说着推了一把拽着她衣裳的小男孩,催促他赶快去报信。
那个岁的男孩满眼好奇地又看了叶婉两眼,答应一声飞快地跑了。
叶婉和蔚凌云相视一笑,翻身下马,回手将马缰递给围拢过来,隐隐呈护卫之状的侍卫,叶婉含笑对那些村民点点头,和声道:“有一二年没过来看看了,大叔大娘们日子还过得去罢?”
“嗨!
哪里是还过得去嘛,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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