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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顿,燕迟又道,“难道九姑娘想下次救人之时再如今日这般临时让人寻刀?”
秦莞眉头一皱,没想到燕迟如此善言,而燕迟也的确一言说到了要害。
经过这几次,秦莞心底也做好了打算,她要自己准备一副银针,至于刀,寒月的确十分趁手,可她不想平白接受这位世子殿下之物。
“殿下言之有理,不过往后秦莞会自己备下的。”
燕迟唇角微弯,“你要的刀,需得薄而利,形制还需精巧,这样的刀可不是随便哪个匠坊就能打出来的。”
见秦莞眉眼间还是一片坚持之色,燕迟索性道,“那就等九姑娘寻到了合适的刀,再将寒月归还与我。”
燕迟让了一步,秦莞反倒不好坚持,正在她两难之时,门口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
“启禀侯爷,那群人又来闹了——”
来人在门外说话,岳琼眉头一皱,忙转身而出,江氏和岳稼也跟着往外走。
秦莞眉头微蹙,燕迟扬了扬下颌,“去看看?”
说完,燕迟先去一步,秦莞看着掌心的寒月,只得先收了起来。
走出门外,却是安阳侯府的大管家杨席。
“侯爷,他们这一次将那被打死的汉子都抬了过来,还从侧门走到了正门,这会儿,好些百姓都跟着在府门处围看,侯爷,这可怎么办……”
秦莞闻之蹙眉,她来的时候便是走的正门,当时可没见异常。
岳琼转身看着江氏,“你安排好九姑娘,我去看看。”
岳琼说完便走,江氏叹了口气一脸的愁云,却怕吓着秦莞,忙过来道,“府中是多事之秋,还好有你救治母亲,我送你去梅院用晚膳可好?你累了一日了。”
秦莞自是点头,可她刚才听到了“打死的汉子”
这话,在大周,但凡死了人又无家属证明是自然死亡的,都会被归为官府管辖之内,因她从前随父亲任上辗转多时,以至于但凡有死人,总会让她下意识提起注意力。
她终是忍不住的问道,“夫人,不知府上出了何事?”
江氏心中郁郁,听秦莞问起,再加上身边也只有岳凝和燕迟,正好倾诉一番,“是清儿,昨夜出了那样的事,一夜之间已经闹得锦州城人尽皆知,今早他去军中的时候,遇到了正在修筑城防的匠工。”
说着江氏叹了口气,“他本只是路过,却听到那些匠工在议论安阳侯府,说……说稼儿克妻,说安阳侯府害人命之类的话,清儿气不过,便停下与那人理论,谁知其中一人竟无惧他的身份,当着他面咒起安阳侯府,一来二去,便动了手。”
“清儿武功极佳,当时将那人打趴下便走了,可没多时,那人竟死了,尸体先是被抬到官府报了案,霍知府还在为昨夜的案子烦心,没想到今日安阳侯府又出事,便派人来禀告,母亲便是听到这消息,才气的病发的。”
江氏说着看向府门的方向,“霍知府派人来的时候,那群人也到了府门之外讨要说法,最开始只在侧门,眼下竟到了正门。”
秦莞听着心底便明了了,定然是霍知府碍于侯府情面有拖延办案之状,才让这些人直接抬着尸体跑来侯府大闹,原来是侯府二少爷打死了人……
难怪她刚来的时候岳凝都不知太长公主是怎么忽然重病的。
江氏叹了口气,“稼儿刚出了事,清儿又……偏生清儿不认,说他下手极有分寸,他父亲让人把他叫回来让他去官府投案,他却气极跑了,后来府中管家去看过,被打死那人的确一身是伤吐血而亡。”
说着眼眶微红,“若只要钱银便罢了,只怕清儿有牢狱之灾……”
秦莞蹙眉,“一身是伤?”
江氏点头,“是,一身是伤,他身边好些匠人,也都说是和清儿打完不久才吐血而死的……那人尚未娶妻,有个年迈的母亲,只一帮匠工帮他出头。”
秦莞忽而狭眸,“夫人,不急回梅园,我们也去府门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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