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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低着头,在心中默念,“为了不列颠”
。
走到前方的时候,我忽然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神态温暖的年轻人。
他的脸显得比平常人要苍白,颧骨有些高,睫毛纤长,下面深绿色的眼睛像古董店里的猫眼石般好看。
他笑的时候嘴角弯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线,色调柔和而温暖。
那种感觉很熟悉,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多么不可思议,这些独特而温暖的形容一下子涌进我的思绪,仿佛曾经使用过一样。
我打赌,这个人应该很会弹钢琴,因为看到他,耳边就开始响起空灵的小夜曲……
我觉得有些动容,这样温和而优秀的男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的父母和恋人一定十分难过。
走的时候,我又留意了一下他的名字。
安得蒙。
维森,32岁。
很熟悉
真的很熟悉。
可是我想不起来了,或许我曾经在哪里见过他?
我把手里的虞美人佩在了他的十字架上。
晚安,安得蒙。
维森。
应聘失败了,我无聊地靠在伦敦街头的电线杆边抽烟,看对面特拉法加广场里一群穿短裙的少女喂鸽子。
白色的鸽群围拢来,少女们脸蛋像红苹果,笑声银铃般清脆。
一个穿深蓝色套头毛衣的小男孩从她们身边蹒跚走过,手里紧紧攥着红黄蓝三只氢气球。
战争胜利的海报张贴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更远的地方有一座灰色的纪念碑。
人们默默从纪念碑前走过。
它的基座上摆满了郁金香,有些尚在盛开,有些已经枯萎。
我看见有身穿黑色丧服的老妇人默默站在它前面,枯瘦的手在胸前画十字,口中念念有词。
或许她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已经在战争中一去不复返了。
我抽了两口烟就咳嗽起来,只好咒骂着把廉价香烟扔掉。
我叫艾伦。
卡斯特,剑桥数学系毕业,毕业后正赶上经济萧条的战争,在伦敦一家餐厅里打工。
据说德国佬最后一次空袭把餐厅被炸毁了,吊灯就倒霉地砸在我头上。
我被送进一所军队医院。
医生说是吊灯把我砸失忆的,还有一块弹片击中了胸口,因此咳嗽起来会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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