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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下去,我就立马再给你加一副药,看看咱俩到底是谁横!”
茉喜发了狠,可是腹中那小生命仿佛已经有了灵一般,比她更狠。
钢刀抽出来又狠狠地往回一捅,茉喜在突如其来的剧痛中翻了白眼。
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她的呼吸断了,一只手撂在大腿上,却还死死地攥着拳头。
正当此时,外间堂屋的房门开了。
陈文德一进门,就感觉空气不对——他是杀过无数人的人,对于血腥气味,是特别地敏感。
立刻转弯掀了门帘子,他开口唤道:“茉喜——”
对着房内情景愣了一下,他随即大踏步地走到茉喜面前蹲了下来。
冰冷手指托起茉喜惨白的脸蛋,他也变了脸色,“茉喜,醒醒!
怎么回事?”
茉喜睁开眼睛,恍惚中知道是陈文德回来了,没有欢喜,反倒是有些恐慌,“我吃了药……”
她用气流一般的声音,做断断续续的回答,“是打孩子的药……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明天就好了……”
畏寒似的瑟缩了,她突然很怕陈文德会一脚把自己踢到院子里去,所以喃喃地要作保证。
她不会总是这么一裤子血,不会总是把床单弄脏,只要给她一个安身的角落,她“一会儿就好了”
,“明天就好了”
。
然而下一秒,她天旋地转地腾了空,是陈文德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一颗心猛地向下一沉,她想:“完了。”
然后,她便失去了知觉。
凌晨时分,茉喜醒了过来。
意识恢复之后,她没有立刻睁眼睛。
身体很温暖,脑袋却是枕得不舒服,不是她睡惯了的床与枕头。
睁开眼睛定了定神,她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原来是横躺在了陈文德的怀里。
陈文德靠着床头坐着,身上的衬衫敞了怀,露出了块垒分明的胸膛。
双手将裹着棉被的茉喜拢在腿上胸前,他闭着眼睛低着头,乍一看像是睡了,然而嘴角险伶伶地叼着一根香烟,他还在似有似无地喷云吐雾。
像看不懂了似的,茉喜盯着他看了良久,直到他猛地向下一点头,长长的一截烟灰随之落到了红缎子被面上。
这一点头让陈文德清醒了一点。
紧闭的双眼半睁开,他毫无预兆地和茉喜对视了。
“哎!”
他开了口,声音粗糙沧桑,因为叼着烟卷,所以还有些口齿含混,“你那药算白吃了。
我找接生婆子给你瞧过了,你白淌了一屁股血,正经玩意儿全没下来!”
茉喜干巴巴地张了嘴,哑着嗓子答道:“那我再吃一副吧。”
陈文德扭头,噗的一声将半截烟卷吐出了十万八千里,然后低头面对了茉喜,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吃你妈的吃!
再吃你小命就没了!”
茉喜显出了可怜巴巴的虚弱相,声音也轻得像一阵烟,“不吃……怎么办呢?”
陈文德把她往怀里紧搂了搂,“怎么办?生呗!”
“你不是不喜欢这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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