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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的下人一走,龙鼎山附近,又是连下了好几天的阵雨。
这天,难得天晴,安排了弟弟当天的学业任务,云菀沁见难得天气好,叮咛了弟弟几句,又去汇妍斋了。
姐姐前脚一走,云锦重便从书桌边的靠背椅子上跳下来。
乔哥儿也适时在外头推门进来:“少爷——”
云锦重赶紧问:“怎么样!
姐姐走了没?”
乔哥儿笑嘻嘻:“少爷,奴才亲眼看着大姑娘坐了马车,离了庄子,这一来一回起码是傍晚去了!
咱们赶紧出去,还能赶着玩儿一个多时辰呢。”
云锦重欣喜不已,连连点头,拉了乔哥儿便出去了。
来了佑贤山庄多时,云锦重总感觉还没玩够,一直想去龙鼎山山峰上去逛逛,可姐姐说那儿奇峰怪石,茂林古树多,估计蛇虫鼠蚁,瘴气沼泽也多,怕危险,偏偏不让他去,只让他在山腰附近玩,尤其这几天,经常落雨,更是不许他去山上玩了。
前日听乔哥儿说,爹来了口信儿,只怕没几日便得接他们回府了,若再不去玩玩,就难得再有机会了,云锦重心里本就痒痒的,乔哥儿看在眼里,在一边煽风点火,今儿大白日的更是去打探了一下,说是大姑娘回去店铺,天气也挺好,偷偷去晃荡一圈再回来,不会有人察觉。
云锦重被他一引一诱的,半大小孩子,动心了,姐姐一走,就偷偷带着乔哥儿去了山上。
*
云菀沁去了镇子,还没进汇妍斋的门,就惊讶不已。
汇妍斋门口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对面的天香斋却门可罗雀。
两家门面的客流量掉了个儿。
再一看,天香斋门口不远处,站着几名威武的衙役,女客们一瞧,都不敢上门,既是衙门的人,天香斋的掌柜和伙计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赶人,急得火烧眉毛也无可奈何。
天香斋掌柜盯着云菀沁的眼神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
云菀沁跨进店铺,拉了掌柜的一问,才知道这些带着丫鬟的女眷都是曹氏介绍来的,多半是自家亲戚、丈夫属下或者上级的太太们。
这样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可没把对面天香斋的掌柜气死。
正说话,曹氏也来了,见到云菀沁,正好,亲亲热热地过来拉了她的手说话。
云菀沁闻到她今儿没怎么擦香,体味亦是不重了,笑道:“还没多谢夫人呢,为汇妍斋引荐这么多客人。”
曹氏笑道:“云老板这是说哪儿的话,云老板的恩德,我还不知道怎么报呢,这汇妍斋既然是在我夫君管辖的地盘,只要我夫君还在凌云县做官一日,今后啊,便再没人比你们的生意好。”
曹氏生得貌美,比家中那小妾强许多,丈夫纳小妾无非是贪图新鲜,现今妻子毛病一好,哪里还想得起妾侍,这些日子,两人感情也复苏不少,这对于曹氏来说,可是真金白银都换不回来的,简直将汇妍斋当成了再生父母一般。
云菀沁明白了,衙役是曹氏安排的,故意在天香斋门口显眼。
这手段,倒是杀人不见血的赶客。
云菀沁咳咳两声:“夫人,这样会不会叫人说闲话,说我汇妍斋藉着县令大人的背景,以权谋私,恶性竞争?”
“云老板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曹氏瞥了一眼对面的天香斋,脸色微微一变,好像有几分义愤填膺,“那天香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前几日,你们庄子上将一个姓马的婆子和她外甥被送来衙门,便是我夫君审的,我听说过,姨甥两个是天香斋派去的商业间谍,毁了你们庄子上的好几爿花田,还低价供货给他们,真是宵小之辈。
他不仁,你不义,有什么情面好讲!”
云菀沁恭敬不如从命:“那便有劳夫人了。”
两人正在聊天,天色暗了下来,凉风刮了起来,似乎又有落雨的兆头。
云菀沁正要请曹氏进内堂,脚步声急匆匆从店铺外传过来。
云菀沁循声一看,竟是胡管事带着哭丧着脸的乔哥儿,眼皮子一跳,生了不好的预感!
“大姑娘,”
胡大川匆匆进来,压低声音,语气焦急:“少爷与乔哥儿上山去玩,结果乔哥儿竟将少爷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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