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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
文珑轻叹,“如果我还能上阵就好了。”
秋月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黯,她和兄长冰壶自小服侍公子,公子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姿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也听兄长屡屡提起,而今公子却是连骑马奔袭都会喘咳不已。
秋月思绪飘荡也只有那么一瞬,随即劝道:“公子运筹帷幄,能不能上阵都是一样的。”
文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运筹帷幄?”
秋月道:“小时候兄长在外面跟人打架,每次打输了,只要回来能得到公子两句提点再去都会赢的。”
文珑笑出声,“那是多小的事情了,冰壶现在也不会再输了。
好了,床铺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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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用了生石灰涂墙的缘故,卧房里干燥而温暖。
四壁悬挂青色锦绣遮挡墙壁以作装饰,条案上的龟背鹤足白瓷香炉里熏出茶饼幽微的香气。
秋月并了两个近身的大丫鬟服侍文珑更衣,先宽去皮衣,再摘下腰间的香囊环佩,而后是腰带、外衫。
每脱去一件就有一个丫鬟,或去挂好,或是收起来。
若秋月吩咐“洗了”
,便又有一个丫鬟规规矩矩收拾好,给洗衣房送去。
屋内通共站了五、六个婢子,忙而不乱,各有规矩。
“公子,秋月有件事情想问。”
秋月说。
“问吧。”
文珑平举双臂让她们把月白的绸缎寝衣穿上。
秋月瞅了瞅几个小丫鬟,问道:“今日秋月听公子话里的意思……尉迟大人会做我们府上的夫人吗?”
这话问出口,房内的丫鬟都竖起耳朵听着,秋月这问题显然不是为自己问的。
现在文府上只有两个通房的大丫鬟,连个像样的侍妾都没有,也难怪她们关心未来的文夫人。
文珑笑说:“我担心她是真,只是并非如前时所传,再者辰君也无意于婚姻之事。”
“怎会?”
秋月询问,“凡是女子总归相夫教子才好,不是这样吗?”
文珑笑言:“对秋月而言自然如此,到时我一定给秋月找个好人家。”
几个小丫鬟笑起来,秋月双颊绯红,扭着身子不依,“公子打趣我!”
文珑安抚道:“好了、好了,是我说冒失了。
辰君有她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入朝为官了。”
服侍好公子更衣,秋月带着丫头们下去。
文珑静卧床上,一时也睡不着,朝堂的事,离国的事,思绪纷乱间,他忽然忆起数年前的往事。
那还是陛下登基第二年的事情,他的伤刚好不久带着菲菲到玄武湖泛舟。
深春的金陵已经很暖和了,菲菲还是担心他着凉,一件一件的往他身上加衣服。
他正努力找理由说服对自己忧心不已的长宁郡主,忽然菲菲停下了动作,伸手指给他看,“你看那边的画舫里是不是去年新登科的状元尉迟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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