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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叫了一声。
片刻后,司马煜困倦懒散的回应,“嗯……”
他摸到阿狸毛茸茸的头,打着哈欠问,“怎么了……天还没亮啊。”
“是你先把我吵醒的。”
“……”
司马煜无语的蹂躏她的头发。
“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阿狸又问。
“记不清了,好像不是什么噩梦吧……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梦到自己打了打胜仗。
好像还是在江边,把北秦打的丢盔卸甲,芦苇花都染红了,。”
——那你哭什么啊摔!
这次无语的是阿狸。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吧。”
司马煜已经睡了五六个时辰,早养好了精神,被阿狸叫起来,又回忆了一个热血沸腾的梦,哪里还睡得着?精神百倍的开始折腾阿狸。
阿狸推了他两把没推开,干脆放任他为所欲为,百折不挠的睡自己的。
司马煜啃了半天,人毫无反应,渐渐竟鼻息沉稳的睡着了,就有些愤愤的。
又摆弄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样没意思,便不再骚扰她。
也学阿狸的样子,靠在她胸口上听心跳。
秋夜里很容易便生出空旷的感觉来。
司马煜听着阿狸的心跳,渐渐的梦中清醒竟又浮现在梦境里。
苇花如雪,战鼓轰鸣。
漫山遍野的溃退和砍杀,像是席卷而过的风沙。
他金盔金甲跨坐在战马上,即将登船渡水。
他无意间回望。
天矮江阔,流云涌动。
倏然便有莫名的悲伤江水一般滔滔的灌入胸口,瞬间便令人溺亡。
苇花从眼前飞过,点点泛红,便如东君忽至,杏花飘落在春雨里。
鼻端泛起清香时,有少女踮脚去折梢头那一枝新杏儿。
司马煜木愣愣的站在后面望着。
看她艰辛的攀上攀下,终于将那杏花摘在手里,欢喜满足的跑开了。
就像潮水自胸口退去了一般,那不堪负担的重量终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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