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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卫:“只是放狠话而已,狠话,懂吗?”
鬼枭卫:“不懂。”
十七个飞燕卫顿时沉默了,为首的飞燕卫扶着额头,对身后下属们招招手,有一个中年飞燕卫出列,跑带流了一大摊血的妖蛇身边,小心翼翼察看它到底死了没有。
“当然死了,”
那个鬼枭卫说,“鬼枭出手,哪有不死的道理。”
他两个隐藏在一边的同僚纷纷出声赞同,表示他们不能砸了鬼枭卫的招牌。
飞燕卫们:“……”
又不是做生意的,什么招牌不招牌,到底还有没有兄弟爱了啊?
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虽然飞燕卫和鬼枭卫是平级,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鬼枭卫却是个有品级的校尉,真要投诉,得找他们的乐校尉大太子来,更别提战力……论打架,鬼枭卫三个人一小组,完全能打败通常十八个人一小组的飞燕卫们。
燕子们到屋檐下听听消息就好了,以后这种杀人或者杀妖魔的活还是交给鬼枭卫吧。
数个时辰后,和抬着蛇妖尸体的飞燕卫们一起出现在乐道帐篷里的鬼枭卫校尉,跪在下方对皇帝陛下说。
乐道面无表情地把这件事交给乐省处理了。
等这些人从帐篷里离开,赫连郁才开口:“你表情太严肃了,乐省会吓到的。”
“不要和妈妈一样啰嗦啊,赫连。”
皇帝从虎皮大椅上滑下来,和赫连郁一起盘腿坐在地毡上,帐篷里点燃了火炉,炭火烧得正旺,让粗糙的地毡暖烘烘的。
乐道学着赫连郁一样脱了鞋,他手撑在背后,暖红的炉火倒映在他眼睛里,火光中的那个人是他的心上人,是他的情人。
不过大巫才不会因为目光这种小事而停下自己的动作,他正在处理飞燕卫提来的蛇尸,熟稔得用小刀绕着蛇头画了一圈,然后用刀尖挑起蛇皮,手指捏住,往下一撕,只听到撕拉一声,一张完整的蛇皮就被剥了下来。
最熟练的匠人也不会有这样的速度了,赫连郁将蛇皮铺开,看到七寸那一处的三道伤口,皱起眉。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呢。”
一直看着他的乐道说。
赫连郁挑眉抬起头,给了乐道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还记得你才开始偷偷研究黑巫术的时候,从星台里溜出来,拜托我带着你去猎杀一只在天京城周围流窜的妖魔,好像是一只牛妖?我杀了牛妖后,你站在牛妖尸体边,手上拿着刀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最后还是我出手把解了它。”
说到这里,乐道竖起大拇指,“那天牛肉烧烤的味道真不错。”
“于是我第一次使用黑巫术的时候,用的是满是孜然和脂肪香味的骨头。”
赫连郁点头,“印象深刻。”
“那是多少年?”
“光武……二十八年吧。”
“你我十三岁的时候?”
乐道敲了一下脑袋,“说起来,我一直没搞清楚,那个时候吧,你明明是听到违反星台戒条的事情就会脸色发黑,更别说自己违反戒条了,怎么突然就改主意去当黑巫了呢。”
“因为你喊我妈妈啊。”
赫连郁说。
“……不,什么鬼!
我真的喊过?”
乐道满脸惊骇。
大巫一脸笑意地别过脸,他目光虚虚,没有落在妖蛇可怜兮兮被剥光的尸体上,而是穿透二十四年漫长的时光,回到了没有在战火下萧条破碎,依然歌舞升平繁华无比的前朝京城。
光武二十八年,被重帝赐予郁这个中陆名字的赫连昭那图,已经十三岁。
他入学星台有两年了,和云谷国乐好公家的第四子相识,则有三年。
同乐道的关系,尚是不温不火,不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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