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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吴叔很是笃定,入城之后就跟他们分开。
路边就有医堂,他顺便把两个伤兵也带走。
没想到这镇子不小,街上开满商铺,百业百行,就连集市也是热热闹闹,门口还有戏班子搭台,演出的影子戏就是坡下农夫说的那一出,《安成王饮恨白松坡》。
比巴掌大的小人在戏台上又跳又唱,还能喷火。
女娃看得入神,侍卫赶紧将她抱起来:“小祖宗,这里方可停不得。”
小姑娘心有不甘:“不是说,姓卞的不敢对我们下手吗?”
“是……按理说是,但这里人太多。”
戏台周围人挤人,容易被后方追兵下死手。
侍卫想转移她的注意力:“看那里吹糖人儿,给您买一个如何?”
做好的糖人插满了木杆,随便买一根就能走,不耽误时间。
“不要。”
女娃面露厌恶,“他拿嘴吹,沫子乱飞,脏死了!”
是了,小姐千金之躯,哪像他们这么不讲究?
侍卫无法,好在小姐这时拍了拍手:“算了,赶紧去酒楼。”
这应该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占地三百平,有上下两层,木头都刷着明漆,地面大块水磨方砖。
算不上多气派,但宽敞整洁。
外来者都有些惊讶,见多了这种边陲小镇的酒楼,哪个不是灰头土脸?
众人落座,随后卞将军也带着两名随从进来,被引去另一边四角桌,跟他们隔着半个厅。
卞将军不悦,指着窗边的桌子道:“我要这张!”
那桌子临窗,正对大门,谁进谁出都能看个明白。
不过桌边已有一客,身着白衣,正在举杯轻啜。
卞将军走去桌边,放下一锭大银:“兄台,借你位子落坐可好?”
锭子足有五两重,说话也比较客气。
这客人拿起银锭看了两眼,推还给卞将军。
伙计见状,赶紧过来打圆场:“几位客人,这张桌子是人家长期包下来的。
我再给您找个好位置去。”
卞将军还未说话,客人已道:“想坐就坐,银子免了。
这里正好有三个空位。”
四方桌,他占了朝向最好的一席,可不还有三席么?
卞将军怎么会跟陌生人合坐?侍卫正要瞪眼,卞将军却摆了摆手:“打扰了!”
说罢真地挑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很少这么和气,但这里是青云地界。
再说他也看清这独客面貌,真是一表人才。
修眉俊目,身如春松挺拔,看年纪只有二十出头,但气度沉凝,如渊如岳,让人判不出虚实。
青云地界真如传言那般人杰地灵?随便进个小镇,他就能遇到这种人物?
三人落坐,简单要了些酒菜。
白衣客打量三人,发现他们外衣上有点点紫黑。
那是血迹?
他目光一转,又望见对面女娃那一桌。
那桌客人也是血染衣袍,比这三人夸张多了,但神情萎顿、目光闪烁,总往窗边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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