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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铺着一块波斯地毯,其上遍布手工刺绣,展示了低调的奢华。
周茜萍忽然站起,高跟鞋踏住地毯,如同行走在云端。
“明哥,我小时候,你还带我骑过马,”
周茜萍笑道,“今儿个见面,咱们都生疏了。”
她仰起头,视线逡巡一番,定格在苏乔身上:“楼上有好几间卧室呢,我给你们带路,好不好?”
苏乔回馈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周茜萍年轻气盛,不知道苏乔的底细。
父亲拉了她的袖子,她没管,一甩而脱,径直走向了楼梯。
三楼的门厅处,两个天使雕像扶着一座大型油画,前方石台上立着一盏黄铜灯架,长夜漫漫,金红色的烛火即将燃尽。
周茜萍介绍道:“这幅画,叫做《伽罗的婚礼》,当然了,它是个赝品。”
她和盘托出:“我是作者,耗时一个月。”
苏乔不言不语,暗想陆沉生意链庞大,不止做境外走私,也做赝品倒卖。
哪怕买家心里知道是假的,他们也喜欢那些假到逼真的名画。
陆明远不是合格的同行。
他没有停下脚步,赏鉴艺术品,他推开了卧室房门:“是这间吗?门还开着。”
苏乔来了兴致,调侃道:“你今晚好着急啊。”
陆明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他挽起袖口,低声和她说:“我手上沾了血,黏了吧唧,想洗掉。”
苏乔垂眸,瞧见他右手的手腕上,戴着那条曾被他认定“gay里gay气”
的手链。
她的心脏一瞬软化,软到硬不起来,她格外轻柔道:“好啊,你去洗手吧。”
楼梯玄关处的周茜萍,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声。
她只听到苏乔的那一句“你今晚好着急啊”
,然后就看到陆明远冲进卧室,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苏乔在门口轻笑,回头望向周茜萍:“你们的早餐时间是几点?我一般不吃早餐,起不来。”
呸,放荡,不要脸。
周茜萍暗骂一句。
她跺了一下脚,气到脸红,扭头走下了楼梯。
直到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苏乔才掩上房门。
但她没进房间,她站在旋梯扶手边,偷听楼下的谈话。
周茜萍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她拔高嗓音,忿忿不平地抱怨:“爸,她不是陆叔叔那边的人,也不认识我们,你们就让她进来了,会不会有危险啊?”
陆沉的宽慰,竟然在此时响起。
苏乔甚至觉得,陆沉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谁说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没有她爷爷,生意做不成。”
周茜萍反问:“她爷爷是苏景山吗?”
陆沉尚未回答,周茜萍又问:“她是苏乔,还是叶姝?苏景山有两个孙女,我一个都没见过。”
“没见过就算了,”
陆沉忽而笑道,“她们都不懂艺术,和你没有共同语言。”
楼上的苏乔也笑了,推断出周茜萍和她父亲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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