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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永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能相信他们不相信我,我难道还会害你么?”
德妃仿佛猛然惊醒,突然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那个香囊在她与任之之间落了地,任之的面色在那一刹那变得惨白。
德妃拼命地摇头,“不,不可能。
墨儿才是我的亲生孩子,他不可能害我,他怎么会忍心丢掉我的孩子?”
段以贤看着任之的表情,用力地攥紧了拳,恨不得一步就冲过去将他揽在怀里。
任之慢慢地弯下腰,从地上将那个香囊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灰尘拂掉,重新放回怀里。
然后他抬起头,朝着德妃勾起唇角,“奴才身份低劣,自然不会是娘娘的孩子,娘娘不必担心。”
张诚看了任之一眼,突然开口,“陛下,奴才听闻民间有一种方法,叫合血认亲,不如让德妃娘娘跟任之试试,只要血能合在一起,别人再狡辩,也是没用的了。”
景炎帝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那就去准备吧。”
器皿很快的被端了上来,摆在殿中央的矮凳上,任之抬眼扫了德妃一眼,接过张诚手中的针,在自己的手指上用力戳了一下,血滴很快地从小孔里冒了出来,滴入了器皿中,任之将针还给张诚,转身回到原处。
德妃将手伸了过来,张诚小心翼翼地在她手指上戳了一下,血滴滴落在碗里,与先前任之的血融在了一起。
德妃怔怔地看着那两滴血,突然回过神来,伸手抓起了那个器皿,用力地砸在了房永的头上。
瓷器滚落到地上,房永的额头沁出了血,他挣扎着想要去够德妃的手,“不,你要相信我,你必须要相信我。”
德妃不断地向后退,眼泪流了满脸,她喜欢了这个男人半辈子,为了他委曲求全,为了他来到这后宫之中没有自由,处处小心翼翼,却没想到这人一直在算计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景炎帝抬手指着房永,“将这人带下去,交由审问,另外,查封房府,上上下下一口不留,全都给朕先关起来,还有他换进宫来的那个儿子,也一并关起来,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陈王。”
房永被拖了下去,段以贤看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任之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将任之的身份查了出来,更没想到,任之竟然在这一日之间,变成了自己的七弟。
景炎帝的视线落在任之身上,许久,他才继续说道,“房永胆大妄为,居然偷换龙嗣,害七皇子流落民间十多载。
今日真相大白,也将真正的七皇子寻回,赐名段以之,封平安王,望后半生平安如意。
另寻址建新府。”
任之垂着头,怔怔地看着地面,站在他一旁的张诚最先回过神,“奴才参见平安王殿下。”
任之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张诚,“义……”
张诚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让他将后半句话吞了回去,任之腕上用力将张诚拉了起来,视线从德妃面上扫过,落到段以贤面上,最后又转向景炎帝,而后他缓缓地跪了下来,“谢陛下。”
景炎帝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他伸手将任之扶了起来,“以后要叫父皇,你母妃今日怕是受到了惊吓,这些日子你就在宫中好好陪陪她,你们母子二人也好好熟络一下感情。”
任之看了一眼德妃,垂下眼帘,“是。”
德妃缓缓地走到任之身边,想要伸手去拉他的手,却又有些犹豫,倒是任之抬眼看了看她,微微弯唇,“母妃,我陪您回宫休息吧?”
德妃微怔,接着立刻点了点头,任之伸出手,让德妃将手搭在自己的手上,扶着德妃缓缓地走了出去。
段以贤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地走远。
从此福宁殿再无一个叫任之的小太监。
所有跟他有关的,包括众人的回忆,都必须忘得干干净净。
而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深受圣宠的平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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